&esp;&esp;“我不知道。”像是在回答毛思飞那个没说出口的问题，他说：“我不知道能用什么留住你。”
&esp;&esp;那一刻，毛思飞似乎看到了姜庸真实的一隅。
&esp;&esp;隐藏在那些岁月长河里，他所错过的姜庸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显现在他面前。
&esp;&esp;他握着姜庸的手，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抬起头望向姜庸，轻声说道：“带我去见陈蘅吧。”
&esp;&esp;“我想知道，你所有的过去。”
&esp;&esp;第61章
&esp;&esp;陈蘅的疗养院没有在s市，而是在他们的老家。
&esp;&esp;做完决定的第二天，姜庸就开车带着毛思飞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esp;&esp;窗外的风景飞速地滚动，像是一幕幕胶卷，毛思飞看着窗外发着呆，他有段时间没有回老家了，从刘月走了后，他一年就回来一两次，上一次回去……应该是清明的时候去公墓看望刘月。
&esp;&esp;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会回去，更想不到的是，这次回去，身边还带着姜庸。
&esp;&esp;他余光落在姜庸身上，自从答应了他去看陈蘅后，姜庸一直都很沉默，此刻正把着方向盘，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esp;&esp;毛思飞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姜庸突然开口问：“怎么？”
&esp;&esp;“嗯？”毛思飞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你有回去过吗？”
&esp;&esp;“没有。”姜庸淡淡说道：“自从把陈蘅送进疗养院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的话，疗养院的负责人会通知我。”
&esp;&esp;“不是说疗养院……”毛思飞抿了抿唇，踌躇着还是问出口：“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回去以前，就是我们以前住过的那栋楼。”
&esp;&esp;车正好经过一个路口，红灯拦住了车流，身后的汽车不耐地摁着喇叭，刺耳的鸣笛声疯狂地叫嚣着，像是要凿破人的耳膜。
&esp;&esp;毛思飞转过头，怕听不见姜庸的回答，目光盯着姜庸的唇。
&esp;&esp;嘈杂的声音涌起又落下，姜庸开了口。
&esp;&esp;“有。”
&esp;&esp;毛思飞眼睛微微睁大。
&esp;&esp;红灯的倒计时结束，车流又开始向前游动。
&esp;&esp;毛思飞得到了一个意想之外……不，其实心底是有一点隐秘的希望，想要姜庸跟他说去过的，他心跳开始加快，有些紧张地问：“是……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esp;&esp;姜庸沉默了片刻，缓缓回答道：“三年前。”
&esp;&esp;是他回去卖房子的时候……
&esp;&esp;似乎知道毛思飞在想什么，姜庸说道：“我去的时候，那间房子已经有人住了进去。”
&esp;&esp;不早不晚，刚好错过。
&esp;&esp;那么长久的光阴里，他们能刚好在同一年到同一个地方，却没能在同一天碰到。
&esp;&esp;算有缘还是无缘？
&esp;&esp;毛思飞靠在车座上，目光垂落在窗外被抛至身后的风景，忽然低声说道：“我妈……我妈她一直不同意我卖房子，那房子是我爸留下的东西，我妈说我爸过世的时候，和她说过，房子要留着让我以后娶老婆，以后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人在里面其乐融融地生活，他在地下也能感受到。”
&esp;&esp;“最难那会，我妈让我把房子租出去，一个月多少能补贴点，我不同意。我可以再累一点，干得再多一些，那是我的家，我不想别人踏进我的家里……”毛思飞的目光放空，喃喃道：“但我没想到，最后是我一意孤行要把家给卖了。”
&esp;&esp;“我后来都没有回过这……因为我觉得，这里没有我的家了。”
&esp;&esp;毛思飞转过头，看着姜庸问道：“你……你三年前为什么会来这？”
&esp;&esp;姜庸垂下头，目光落在毛思飞的脸上，声音很轻，顺着风就钻进了毛思飞耳里。
&esp;&esp;“路过。”
&esp;&esp;毛思飞一愣，愣了十几秒后，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想笑。他抬头靠着车座，昂首看着车顶，抿唇笑着，可笑着笑着，鼻尖又莫名地有点酸意。
&esp;&esp;有什么好路过的。
&esp;&esp;从s市到二人老家，差不多跨越了半个省，路途比较遥远，车子开了七八个小时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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