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也正准备撤,忽然手腕一紧,是梁时拽住了她的校服袖子,他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你刚刚跑什么?”
宋知也后退一步,甩了一下没甩开:“我没跑,我不是去洗拖把了吗?”
梁时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笑了:“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宋知也心停了一拍,立刻把手抽回来:“我什么也没听到。”
“听到也没事,”梁时开玩笑一般,“我也有你的把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知也有点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我有什么把柄?”
“那你脸红什么?”
就算是脸红,也应该是被气的,她没忍住:“你威胁我?”
“没到这个程度吧,”他笑,“就算帮我忙,别替她给东西了,你送过来,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宋知也拧眉:“你在说什么,她让我帮忙我当然不好拒绝。”
“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梁时看着她,“我感觉你们不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人。”
梁时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他对她原本是挺好奇的,好奇的缘由他也不太清楚,估计是来源于庄衍舟吧,毕竟这些年,梁时第一次见他对其他女生抱有好感,而且宋知也和庄衍舟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例如同样的冷漠、同样傲气的眼神。
但宋知也似乎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她被他说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和你没关系吧?你凭什么定义我?”
梁时又看了她一眼,好像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宋知也一愣。
“我感觉我像得罪你了一样。”他真的思索了一下,很认真地看向她,“我得罪过你吗?”
宋知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不安,总是想逃避。
不合时宜的,她想到了那个夏夜的泳池,湿漉漉的花香,还有月光下他看过来的眼神。
明明她不讨厌他的。
她的虚张声势、色厉内荏,都来源于他知道了自己谎言下的窘迫与虚荣,她害怕他看轻她。
梁时就像一面镜子,照出她步入青春期以来的烦躁不安——
她是如此的惶恐,如此地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宋知也的情绪如迎风的烛火一样,没摇摆两下就散了。
“我脾气不太好,”她闷闷地说,“也不善于处理这些关系,你们之间的事情就不要带上我了。”
说完,她也不看梁时的反应,去位置上拿起书包就走。
梁时一直跟在她后面,宋知也锁门的时候,又听他问:“你真生气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她转身看他,“我说我生自己的气,你信吗?”
对方的疑问恰好无意间打开了一扇窗,她才惊讶地发现,不甘和脆弱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早就在心房的每个角落都结了厚厚的网。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
梁时难得拧了下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终于放弃,只耸了一下肩膀:“那行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出了教学楼后,宋知也从另外一条路走,梁时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两人逐渐分道扬镳。
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人挤人,20路公交车喷着热气堪堪停下。
宋知也距离站台有点远,跑了几步看赶不上,只好放弃。
当她从站台上绕进来,才发现梁时也在,他仍旧在玩手机。估计是嫌人多,梁时也没上这一班车。宋知也同他隔了几个人,他没看见她,她自然不会去打招呼。
很快第二班车又来了。梁时一边盯着手机一边跟着人流往前门走,宋知也紧随其后。
车上的空位不少,宋知也看着梁时低着头坐在了后门靠窗的角落。
刚巧他后面有一个座位,宋知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这个角度,他的手机屏幕一览无余。
他应该贴个防窥膜。宋知也默默腹诽。
即使知道这样做有点不道德,但她还是没忍住多瞄了几眼。
梁时如此聚精会神,手机里玩的竟然不是开心消消乐,他的屏幕上都是绿色的卡通画面,挺养眼,一只青蛙在屋里闷着头睡觉。
宋知也在后面没看明白这个游戏怎么玩,但梁时鼓捣了半天,最后切换了一下界面,进了另外一个软件。
又是一个宋知也不知道的冷门app。
梁时进去之后不停地拒绝系统匹配过来的头像,往动态上发了几张图片,接着就开始做一些趣味心理测试,乐此不疲,连上面弹出来的qq消息框都懒得管。
宋知也开始望向窗外。
公交车行驶在老市区,秋日的阳光透过车场折射了进来,外面的梧桐树叶纷纷凋落。
宋知也看了一会儿,再次挪回目光,发现对方又开始玩起了qq,消息栏上有人给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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