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棱角分明,眉眼间和荣昭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
宁二夫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看见了照片,她仍然不免震惊——
“真像,真是太像了……我见过小爱两次。一次是他刚出生没多久,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
“第二次见面,已经是数年后了,在英国,小小少年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周焰,竹君也从未提起过她还有一个孩子。”
看到女儿眼里燃起的希望,宁二夫人有些不忍,还是决定泼冷水,怕她再次失望——
有了希望又失望,不如一直没有希望。
“小妹你也别太乐观了,这周焰的说法,也不能说是无的放矢,你周姨的性格,非常有主见,或者说,固执又骄傲。”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你周姨当初不顾所有人,包括我的反对,嫁给荣文武,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后来又一意孤行地要离婚,带走昭南……”
“那时候你公公荣文武连续几次带人拦截她的船和航班,是她最后说了狠话,才放行的。”
宁二夫人抿了口茶,叹气:“如果荣文武知道是双胞胎,大概不会心软放竹君走。”
宁媛沉默了,母亲的话让她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思考整件事:“妈,您知道周家的事吗?很少有家族会让女性当继承人吧?”
宁二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对,你周姨作为周家家主独生女,接任家主的时候,确实受了不少诟病。”
酒
宁二夫人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个二叔是她爷爷小妾生的儿子,又包养男戏子搞出花柳病没了生育能力,不得她爷爷重视、喜欢,你周姨确实有可能因为是个女儿,又一意孤行嫁给荣昭南的父亲,散尽半数家财,而失去继承权。”
宁媛秀眉紧蹙,啊……这很难评,周阿姨的二叔包男戏子,没了生育能力。
宁二夫人轻轻拍拍宁媛的手:“从这个角度,也能解释为什么荣昭南的二叔公要求你周阿姨把一个孩子过继给他,而且他不从昭字辈,而是焰字辈,这个焰是你周阿姨那一辈周家主家嫡系男孩子的从字……”
大家族一般名字里都有象征辈分的字比如宁秉宇这辈男孩都从——“秉”字辈,宁秉宇、宁秉伦、宁秉坤……
她手指无意识地捏紧手里的杯子:“妈,您的意思是,周阿姨真干得出藏着荣昭南的双胞胎兄弟这种事?”
她能听懂妈妈在变着法子劝自己不要去信周焰是荣昭南,或者说不想自己抱持太多希望。
宁二夫人揉了揉眉心:“你周姨的脾气,唉,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瞒着人嫁人、瞒着人离婚,谁养大的像谁,当初我看小爱那倔脾气,和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闷又倔!”
宁媛抬头看向宁二夫人,若有所思:“所以,咱们现在最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宁二夫人点点头:“对,商场搏杀,也是以不变应万变,如果真有需要,妈咪明晚陪你一起去那个赔罪酒宴,我帮你看看。”
宁媛心中稍定,有了母亲的支持,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宁秉宇推门而入,神色淡淡:“妈咪,小妹,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明晚的事。”
宁二夫人看着他,有些无奈:“你啊,真是……那么大一个总裁趴在门上偷听啊?”
宁媛轻咳一声,握住宁二夫人的手:“妈,大哥肯定有要紧话说的。”
宁秉宇瞧着宁媛难得为自己说话,挑了下锐利的眉毛:“你倒是难得说一句人话。”
宁媛:“……”
粉肠在猪肚子里明明不是用来装屎的,但为何这条粉肠张嘴就喷粪。
宁秉宇在一边坐下,干脆地说:
“我们先定一个原则——如果周焰真的是昭南,那就说明他正在执行攸关性命或者极其重大的任务,我们最好别插手,他故意出现在我们这些港府仅有认识他的人面前是一种对我们的预警。”
他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毕竟最近某国刚打赢了马岛战争,更不会放弃‘港府’这个国际金融中心。”
宁媛蹙眉:“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但我确实没有接到内地的任何消息,我回去的时候,是办理了烈属待遇的。”
当初内地也不止派了一波人暗中出来搜救,但没有结果。
回沪上的时候,陈辰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红眼睛,反应不是假的。
宁秉宇微微颔首,补充一句:“我只是表达一种推测的观点,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周焰当然也很可能不是荣昭南,而真的就是周焰。”
他语气变得冰冷:“但如果他不是阿南,那就很危险了,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强势接近小妹,又以这张脸、这个身份试探宁家,大概率代表他是来自对我们和内地立面的敌人,所图不小,全家所有人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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