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更恐惧。
恐惧她遇到危机,恐惧她就此不见,恐惧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笑脸。
他与方铎兵分两路,掘地三尺寻找,在知道地再度被取血,伤痕累累之后,他已经开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试图拼命用复仇把心里的痛苦压下,可还是没能在从朗面前忍住。
“为什么要动她?”
他站在从朗的面前厉声问出口,尽管他很清楚从朗此番举动并没有违背他们的联盟约定,反倒是他起了妄念。
从朗看上去十分自若,颇有长辈风范地拍着林疏昀的肩膀:“阿翊,你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可你不能因为她对我处处隐瞒,对我们要成的大事而畏手畏脚,这样充满变数的东西就应该除之而后快,我留了她一命,不还是怕你伤心吗?”
他的心思终于被人明白白地点出来,反倒觉得背上一轻了。
“你的那支队伍已经足够健全,为何还要那般肆无忌惮取她的血?”
“你心疼了?”从朗低低地笑起来,眼中是看破一切的了然,“阿翊,你自己取人家血的时候可不是这番说说辞吧?不然何至于让人家怕得连夜出逃?这叫什么,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林疏昀哑口无言,从朗接着说:“你与尹小姐不是一路人,注定不会善终,还不如等我们弑君之后夺得王位,届时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狠心的话常说,理想的未来亦该期待,可是当发现她真真正正要离开之际,林疏昀久违地感受到控制不住理性的念头。
若复仇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他原来以为的答案只是假设。
他不愿意失去她。
无论如何。
“你要面圣?”方铎被他的言论惊到,“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林疏昀的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不理智:“如今能救阿祈的只有方诒世。”
“胡说什么,皇上最恨秘术,怎么可能有办法救人?”
“方诒世的作用不是救人。”
林疏昀十分冷静地说:“而是号召。”
情为何物“十二年”……
震耳发聩的号角声四面皆是,从朗领着傀人大军撕破天际,塌裂疆土,虎视眈眈,浩浩荡荡围在了城墙之外。
这一大群的兵力来源于从朗的手段,朝中那些失踪后又突然回归的人早就不是人了,而是受到莫祈君血液滋养的傀人,他们取得兵符,拥兵自重不是难事,再利用化傀的手段,一只无可抵挡的傀人军团就这么成形了。
城中百姓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夜之间,战事便起,攻城的大军持着刀枪如狂风巨浪一波一波地涌上,冲刷得围墙大震,碎石滚滚。
为首之人只传达的一句话——
交出大寰的狗皇帝,饶你们百姓不死。
暮云被染成铁锈色,这一夜电闪雷鸣,护城河中的水滚滚浪涛,与从天而降的骤雨相交,竟翻涌成了状似浓雾的白气,混杂着血气,足以将这城门震得天翻地覆。
“喀啦——喀拉——”
不知疲惫,刀枪不入的傀人猛烈进攻,他们的眼睛里只有麻木,关节转动时发出声响,喉管里整齐地嘶吼起来。
大殿中的方诒世不得不让亲卫兵的防线一退再退,陷入十分被动局面。
他神思凝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疏昀,即便将此人引荐而来的是方铎,他仍旧产生了怀疑:“你当真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
这声音林疏昀听了便觉得恶心,但他还是恭敬开口道:“皇上应当知道,这一群傀人,是由秘术师制成的,故,只有秘术师能够解
决危机。”
听到熟悉的字眼,方诒世果然拧起眉,他如何聪明,眨眼就猜到了真相,却冷笑道:“秘术师早就被除尽了,你难道想说,那些个苟延残喘的漏网之鱼会站在朕这一边,帮朕解决难关?”
林疏昀对着这个恨了十几年的仇人重重磕了个头,字句铿锵说着自己都反胃的言辞:“回皇上,草民乃侥幸活下的秘术师,幸得皇上开恩得活一条贱命,此番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定将击退来犯,只求皇上自此能够赦免秘术师,草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让前朝一般祸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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