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闻旅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在碗里搅搅,最后也没吃多少。
这里就蒋喻一个健全的,递勺子靠他,收碗靠他,放下小桌板也靠他,剩下俩只能打下手。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在蒋喻出去后,闻旅轻声问他,“你见到爸爸了吗。”
“见到了。”他低眸,“他很担心你。”
时间倒回六个小时前,闻德带着一身寒气赶到了病房,谁也没招呼,径直到床前看他的女儿,又是摸摸头,又是看看手臂,心疼的不得了。
随后就在病房里破口大骂,要找关系把那几个毒瘤……又怕把他女儿吵醒,刻意压低着音量。
在得到具体的情况后,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中年男士,竟然对他露出了一副感激的神色。
那是真实的,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也是最真心的感激,没有权衡利弊。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即使后来他的父亲认回了他,也总是在透过他看他妈妈,对他好像只是责任,他不爱他。
周侪用了很久,才淡化掉这条信息。
她心里酸疼,她很想说,等我们在一起了,爸爸和妈妈也会对你很好的。
闻旅已经不想等了,昨天她最绝望的时候,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告诉他。
她喜欢他,很喜欢的。
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家。
房里静得只有药水流动的声音,她悄悄牵住他的手,轻轻柔柔的,“周侪,我不喜欢异地恋。”
家长
热烈的阳光倾洒在白墙上, 与药水瓶投射出小彩虹,架在他们头上。
好像夏天还没结束。
周侪眼睛一眨不眨的,低声问, “什么意思?”
“我……”闻旅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这种话,一直是很内敛的人, 何况是如此直白的表达感情。她耳尖冒红,牵他的手心都在发烫,“一起考去平城后, 我们就在一起吧。”
夏天真的没结束, 不然怎么有汽水滋滋冒泡的声音。
周侪开始笑, 弧度越来越大。
他开心死了!高兴死了!兴奋死了!他要抱着她转一百圈!!!
哦……他胳膊断了,抱不了她。
闻旅的脸越来越红, 她心脏都快爆炸了,连忙要躲起来, “我要睡觉了,你别打扰我。”
“哦。”他还在笑, 用一只手笨拙地调节床的弧度。
闻旅顺势躺下, 闭紧眼酝酿睡意。
但瞌睡老不来, 被他耍赖赶跑了。
病房里的太阳越来越热烈, 影子折射在墙面,带着光晕。
时间早就不在他脑中了,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她,眼里含笑。
于是乎, 蒋喻扔完垃圾,又在手机上处理了一系列事情后, 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碍眼, 他没忍住说:“你那边人什么时候过来。”
“不慌。”周侪一挑眉,靠到椅背上冲他笑,“麻烦您多包容,他们忙,暂时还过不来。”
蒋喻:“……”
这间病房没住别人,就他们几个在,此时氛围挺奇怪的,说是温馨吧,隐约又有点剑拔弩张。
但闻旅没感受到,她打针打得困得很。
过了一会,有护士推着小车车进来,先是给闻旅换了药,又喊,“周侪,到你打针了。”
他这才舍得从床侧的椅子上起来,并坐到隔壁病床上。
“打这个针的时候你在床上靠着,别乱动,不然伤口没弄好下午的手术做不成。”护士一边在一堆药品中找周侪的名字,一边嘱咐,“来家属,帮忙把这个床调一下,让病人好好靠着。”
蒋喻:“…………”
他脸黑成锅底,浑身蔓延着一股低气压,走过去弯腰调整病床的弧度。
等护士终于找到标有他名字的药品后,抬头往这几人脸上看,口罩下的嘴角慢慢上翘。
我滴个乖乖,帅哥帅一窝啊。
这个,看到帅哥就忍不住笑,这个嘛,人之常情,上班的心情都变好了呢。她缓了缓笑意,手上动作却没减,飞快给他扎好了针。
过后就在病房里整理她的小车车,上面的药品太多了,要好好整理,绝对不是为了多看几眼!绝对不是!!!
“手机。”周侪喊他。
蒋喻嫌弃地看一眼,从柜子上拿了在震动的手机过去。
周侪两只手都被固定着,他又说:“我拿不了。”
蒋喻脸更黑了,接通电话并把手机放到他耳边举着。
“你大爷的!下午要动手术这么严重的事就给老子发个微信,老子晚上睡得跟个死猪样,你他妈不给我打电话弄醒我,完事了不找我们自己抗个屁啊!”
一接通就是一阵骂声,对面的人都快得狂躁症了,穿衣服穿得晕头转向。
周侪淡定说:“来的时候先去我家带几套衣服过来,我要住院。”
“你嘴被锯了!”邹璥埗很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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