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伊瞥开眼,道,“怪物开始狂躁了,原计划可能实行不了了。”
约格泽昂抬头:“什么意思?”
穆伊:“虫神力还要两年才能回来。”
约格泽昂神色渐渐冷下来,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之前说的是十二年。”
“是,”穆伊眉宇间也染上了郁色,“天道也是这么说的,但我们都错估了倒回对神力的影响。”
“……早知……”他顿了顿,到底沉默了下来。
“行了我知道了,”约格泽昂支头靠着,“你回去吧。”
“我怎么回去?”穆伊烦躁之色难掩,“你那骨头最多再撑一年,除了虫神力谁也对抗不了那个怪物,到时候曼斯勒安就是真的完了!”
约格泽昂嗤笑:“那不正合你意?”
“你——!”
约格泽昂摆手止住他,这会儿头呲呲啦啦疼得要命,声音一出就如锤打敲,已然不耐再听人吵。
“下去。”
“……”
穆伊还欲再说,视线一撇落到了虫皇被血染得透彻的前襟上,他攥了攥手指,甩袖转身朝外走。
临出门,他停住脚步,也没回头:“约格泽昂,十一年了吧。”
“……”
约格泽昂闭目按揉起太阳xue ,听着长靴落地声在耳边渐渐远去。
十一年了。
……
长银联邦。
军雌的眼眶被血色泡得红糜,里面压抑已久的水雾气被苦痛染得郁结,却又在挤出的笑意的强推下一圈一圈荡得潋滟,像是漾平山海后的和暖,尽力藏去所有骇人的尖锐戾气,平静得更像是述情的旁白。
“……”
凌长云蹲下身,反握了约格泽昂的手,仰头问道:“森道利梵和上将的关系很好吗?”
约格泽昂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上将是指谁,下意识答道:“很好。”
“很亲近。”他道。
凌长云又问:“曼斯勒安八岁的小虫崽能做什么?”
约格泽昂从怔愣中清醒过来,牵了凌长云要扶他起身:“阿云——”
“殿下,”凌长云压住他的手,道,“看着我,回答我。”
“……”
约格泽昂缄默下来。
“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权,没有军,甚至没有能一力破庭阁的实力。
随随便便一只高精神力雄虫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他陷入暴动,
除了找人别无他法。
凌长云最后问了句:“圻罗崖果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吗?”
“……不是,”约格泽昂心神大震,怔怔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凌长云点点头,撑着约格泽昂一直伸着的手肘站起身,松手回身,端了玻璃杯饮下那一层清酒,笑了声,道:“伊本洛瑟中将可以靠酿酒的手艺发家致富了。”
“……”
“唰——”
衣料猛刮,凌长云转瞬间就被抱进了心口剧烈跳动的胸膛里。
“阿云……”约格泽昂手抖得厉害,颤着声确认道,“你,真的这样想吗?”
凌长云低头看了眼锢在腰间止也止不住地发抖的手,叹了口气:“上将,前夫与前夫之间是不是该保持点儿距离?”
“阿云,”约格泽昂抱得更紧了,凑到怀中人耳边小声地祈求道,“告诉我吧,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阿云?告诉我吧好不好?”
吐在耳边皮肤上的热意太过强烈,凌长云不由地缩了缩,放下杯子点了点头:“是。”
是字刚落,约格泽昂一瞬收紧怀抱:“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呢?”
“什么?”凌长云一愣。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呢?”约格泽昂近乎是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于悬崖深渊上回望希冀,“阿云,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没有那些浓烈至极的爱呢?如果——
阿云,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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