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暮这段时间闹出的动静不小,旁人眼里的探寻意味很明显,江初淡笑颔首,以稍微冷淡的反应作回应。
太久没在镁光灯下走,眼前闪烁的亮光像带着热度,灼烧眼睛,江初只能勉强应对,仍有些疲乏。
快门声渐渐变模糊,在耳旁盘旋。
江初勾着笑看镜头,机械地回答问题,无论周围的布置有多盛大,有关于热闹的温暖,都无法将他感染。
进了内场,江初的位置在最前排。
按照原计划,右边理应坐着寻晋,但座位上已经有人,顶着一头不得体的卷发,格格不入,却没人敢多说。
位置上的介绍倒是显赫,《深秋》总投资商池南暮,名正言顺,无可挑剔。
“池南暮,你很闲?”江初坐到指定位置上,倒是不生气,更多的是语塞。
池南暮沉默顷刻,凑近低声说:“我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见到你,我只是想再多看你一会儿。”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任谁看了都觉得很亲昵。
四周的视线隐秘地扫过来,是探寻,也是八卦与热闹。
江初没再答话,似笑非笑,看向台上,平静地望着主持人开场颁奖。
“年度最佳影响力男演员——江初。”
忽然间,热闹被忽然引到他身上来。
他一个退圈两年的人,只是来凑个热闹,本没有拿奖的资格。
江初站起身,走过池南暮身边时,嘴角的笑意稍有凝滞,低声问:“你给我买的奖?”
“不”
没等池南暮把话说完,江初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奖杯和花束,视线没凝在镜头上。
从台上望下去,江初看不清池南暮,也看不清观众的神色,但那些异样的眼光,仿佛能划过空气破来,粘在他身上。
“谢谢。”江初微微颔首,本只打算说一句,说过了就准备下台。
气氛有些尴尬。
主持人挂不住面,不怀好意问:“我看今天池先生也来了,这好像是你们离婚后的第一次同框?”
江初思索一瞬,终于想起主持人是谁。
盛霖旗。
盛家的小儿子。
怪不得这样有恃无恐,也不知道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池南暮。
“是。”江初大方笑着说。
盛霖旗没想到江初能这么淡然,继续问:“离婚后还保持如此亲密的状态,两位是有复婚的打算?”
一个不专业的典礼,一个野鸡水奖,一群看热闹的人,一切都糟糕极了,让江初无比难受。
用言语刺伤池南暮,让池南暮疼,会不会让他好受?
忽然间,面对台下的视线,这个问题又一次涌入脑海,占据江初的思绪。
试试吧。
“没有,”江初演出释怀的笑,视线定到池南暮身上,一字一句道,“我的爱人,已经死了。”
内场寂静无声,连细小的杂音都消散了。
现场有多安静,局面就有多难看。
江初静静看着台下大片模糊的黑,再收回视线,望着盛霖旗错愕的眼神,心头终于感到一丝舒坦。
是中伤池南暮,让他舒坦?还是让所有人惊恐无措,更让他舒心?
他分不清。
江初稍弯下身,鞠了个敷衍的躬,下了台,随手把奖杯扔给一个不认识的工作人员。
主持人不受控,口不择言,获奖嘉宾也不受控,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场面滑稽。好在延时直播让场面不那样难堪,提前切换机位,掐掉音轨,还有得救。
等江初再回到座位上时,典礼照常进行,刚才的闹剧仿佛没发生过。
池南暮现在是什么表情?
坐下时,江初斜过视线,往旁边看去。
依旧漫不经心,面无表情,外界的任何变动,仿佛都与其无关。
江初的视线不隐秘,轻易被池南暮捕捉。
随即,池南暮偏过头来,漠不关心的表情有所收敛,在对上江初的视线时,唇角缓缓勾起,笑得温和稳重,整个人好似有了生机。
爱意是无形翻滚的冰海,安静隐在眼中,一经发现,就化作盛大的灼浪,向江初笼罩。
正好舞台上的一束光打过来,扫过他们,辉光照亮池南暮脸上的笑,前所未有的熠熠生辉。
只是一眼,便让世界静了。
而这世界,只是江初的世界,外界照常运转,与池南暮无关的一切都被隔绝。
记忆中令人沉醉的眉眼,终于在这一刻,与眼前的池南暮重合,融合成同一个体。
心跳无法自控。
江初收紧手指,随着心率上升,禁不住悲从中来。
中伤池南暮根本不会让他好受。
因为这就是他唯一的爱人,让他控制不了爱与悸动,也无法摈弃恨与怨艾,如同架在木柴上火燎煎熬。
他们之间走到现在的局面,他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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