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一瞬间头皮都麻了。
他看看褚源,又看看褚洵,想解释些什么,但转瞬又想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进水。
他到底在干什么!
又没干亏心事,心虚个屁,解释个屁啊。
他干脆地把想做的事做完,一把扯下身上习惯性带着的崽崽们的口水帕,塞到褚洵手里,示意他擦擦眼泪,这才转身看向褚源:“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褚源进门。
走近了之后,夏枢发现他面色如常,顿时觉得刚刚多想的那一瞬就是脑子被踢了。
他起身给褚源让位置,褚源却揽着他的肩膀,没让他动:“无妨。”
然后也没去找凳子坐下,而是手搭在他肩上,随意站在那里,问褚洵道:“好些了没?”
“嗯。”褚洵垂眼低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好好养身体,不要再冲动了。”褚源神色有些严肃:“再让我听到你不顾身体要去京城的事,可不只是简单找人看着你,把你困在这里了事的。”
“可是阿姐她现在一个人在京城……”褚洵反驳,眼眶瞬间又红了:“阿爹死了,我不在身边,阿娘没了,我还是不在身边,她的尸体都没找到,她在乎的女儿又身处危险之中,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是忘了夫人最后寄给你的信里怎么和你说的?”褚源冷酷道:“凡事都要听听你大嫂意见,你问问你大嫂是什么想法。”
夏枢:“???”
突然被拉入兄弟俩的战争,夏枢一脸懵:“夫人说听我意见?”
王夫人从来没和他说过啊。
而且褚源之前也没提呀。
褚源只和他说王夫人到了临远镇之后糊弄住了褚洵,偷偷离开了,没说过王夫人临走前还有给褚洵的信,还是和他有关的。
褚洵的眼神顿时躲闪起来,瞄了一眼他,面上既有羞囧又有憋屈,看得夏枢一头雾水。
褚洵为何是这个表情?
夏枢抬头看褚源,眼神询问,褚源却没吭声,也没和他眼神交流,只手搭在他肩上,视线淡淡地落在褚洵身上。
褚洵坚持了一会儿,终是不堪压力,朝夏枢哀求道:“大……大嫂,阿姐那里我是真的担心,阿娘没了,她心里一直以来都最记挂阿姐,我不能让她在地下都不安心,还有阿娘的后事……”
“我知道。”夏枢表示理解,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王夫人为何那么交代褚洵,但既然说要问他意见,他也就说了。
“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站都站不稳,去了京城,又能做什么呢?”
褚洵忙道:“就算出不了力气,也可以想办法找朋友帮忙。”
“找谁呢。”夏枢问他:“是元宵还是你之前在禁军只相处了不到一年的同僚?”
“既然元宵都偷偷写信告知了京城情况,你应该知道朝廷压着夫人毒杀李茂的消息秘而不宣,却宣召我们进京,存在着什么风险。你这样子进京,能帮什么忙。”
新帝虽说是阿姐的儿子,但刚生出来就被李茂抱到正妃陆氏那里养育,阿姐后来变成褚家嫡女虽被赐婚给李茂,但还未嫁给李茂,李茂就死了,她没有正式名分,正妃陆氏也不允许她有,所以新帝登基只封了李茂的一众妃妾,没有阿姐的事情。
而不到三岁的小儿懂什么册封呢,朝政、后宫的事情说到底都是太后——新帝嫡母,也就是李茂正妃的娘家陆家携一众拥趸把持。
而这些人对褚家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排挤。
因为按理说新帝登基,怎么也该封生母,但阿姐这个生母被完全忽视了,李茂正妃取代了阿姐生母的身份,以圣母皇太后的身份晋位。而褚洵作为亲舅舅,在北地掌兵打了胜仗,怎么也该被宣召进京,进行封赏,但他也被无视了,圣旨根本没让他回京。
“夫人的后事我们来处理。阿姐现在被我阿爹、阿娘从李留手里救了出来,她还不知夫人已去的消息,明面上也未被牵连,说明她至少有一定的行动自由。我们到京城前,她只要能离开京城,就安全了。我已写信给我阿爹、阿娘,让他们收到信即刻带阿姐出京来北地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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