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拓终究是留了手,虽然压着叶守财,却收有力道,顺着叶青釉的话扬声问道:
“小娘子,我已经拿下这些非要闯咱们家门的小贼,您有何吩咐?”
闯门,当然是胡诌。
单拓虽然沉闷,却也知道干什么事儿,都得先占据有利的一方。
原先这群恶戚拍砸门的动静已经被不少人看到,连他回来的时候都是因为听到门口那大动静,才选择了后门进去。
如今这么一说,自然也更能被人相信。
叶青釉用手掩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假意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自然是押去报官。”
单拓应声而起,单手抓起地上已经有些翻白眼的叶守财,就要把人往府衙送,另一头的叶守富挣扎几下,也跟着爬起了身:
“别别别,别去见官。”
“咱们,咱们是敲错门了!”
敲错门。
真敢说啊!
叶青釉没忍住笑出了声,走到单拓旁边轻声说了几句,单拓颔首,扯着叶守财愣是几十步,边走边呵斥,将今晚对方的糊涂账给尽数说了一遍,终在一个路口假意手臂脱力,被叶守富伙同叶守财逃了去。
路旁围观的众人不清楚前因后果,听到单拓中气十足的呵斥,自然是信了单拓的话,眼见叶守财跑了,还颇有遗憾的咂嘴:
“哎呀,怎么就给跑了,送去报官多好!”
单拓应付几句,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顿时好事的人也明白了难处,叹着气纷纷散了。
首战告捷,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
叶青釉笑着进了屋,就见越大公子仍稳如泰山的坐着,手里还多了一杯茶水
叶青釉回头瞧了一眼堂屋外的白氏,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既不出声,也不着急,就假装没看到不出声的两位客人,开始想另一件事情。
堂屋中顿时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许久,越大公子的杯盏落桌,发出轻声的磕碰,算是破了无声的僵局:
“长留,将那个钱匣子重新还给叶小娘子。”
迟来的还钱,比草都轻贱。
叶青釉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揉了揉因思考事情而有些疲倦的眉眼,将已经送到自己面前的钱匣子推了回去:
“不必,我觉得还是不能收这份银钱。”
“越公子放心,等我卖了十二花神杯,一定将你这边剩下的银钱连同利息尽快还上,也请您今早将另一只放在匠碽署的那只小花神杯还给我。”
叶青釉思绪还没回来,仍然思索,越缜沉吟几息:
“长留,回府在我的钱箱里再取二百两来。”
长留躬身领命,迈步而动,叶青釉倒是拦了一把:
“不必不必,这不是加钱的事儿,是我真的不打算卖了。”
越缜眯了眯眼:
“小娘子是不打算卖,还是不打算卖给我了?”
越公子这话着实有些不好听,买卖的事儿也讲究个你情我愿。
原本契约已定,就等钱货两讫,先来要钱背契的人,是越公子。
如今不将瓷器卖给不守信的人,难道很难接受吗?
非得觉得泥人就没点儿脾气,张口就是要加钱?
叶青釉心中嘀咕,面上诚恳无比:
“都是。”
越缜就这么定眼瞧了叶青釉几息,突地问道:
“小娘子是不是还没睡醒,刚刚将心里话讲出来了?”
叶青釉眼睛猛地睁大:
“啊?”
开店难,难于上青天
叶青釉震惊之下,回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
好像,确实。
心中在想着重要事儿,愣是连嘴上功夫都没做好,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么离谱的事情对方居然都能看出来?
这下糟了。
她能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叶青釉搜肠刮肚想了一阵,选择了最坦率的直接放弃:
“是。”
“太场面的话我说的不好,不过其实心里也是这个打算,我不想将那几只杯子卖给公子,也不准备卖给他人——
我准备自己开个铺子,十二花神杯就留下来镇店。”
今日叶家人这么一闹,倒给她提了个醒。
自己去路上找客人,找生意,摆地摊,其实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叶家人欺负他们一家子分身乏术,顾不了烧瓷和卖瓷,牵住了话头,要来分上一杯羹,可这事儿,原本就应该自己来干,与其劳神劳力去找人卖瓷,还不如等人上门。
这时候,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小铺面就至关重要。
自己开窑口,做窑主,给每个出自自己手的瓷器留属于自己的底印,怎么不比如今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要好?
越大公子不信她,无非就是因为她如今人微言轻,无法使人信服,可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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