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话。
“节帅,不如换个地方,先攻淮河与颍川交汇的正阳城。从此绕到寿春西南侧的安丰,再来攻寿春。”
郝廷玉建议道。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跟在李光弼混了这么久,郝廷玉也是有些战略眼光的。
“我所虑者,便是出兵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是先攻正阳,虽然必定可以得手,也料定那边没什么敌军驻守。
但一旦正阳陷落,寿春守将便会知道我们的意图。这一战也就失去了突然性。
等我们绕到寿春侧后的时候,敌军已经是枕戈待旦了。”
李光弼摆了摆手,郝廷玉说的是真知灼见,他又何尝不知道正常途径是要这么打呢?
可是很多时候,打仗就是打的一个出其不意。你能想到的敌人也能想到,敌军有了防备,再想攻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李光弼这次便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打仗的本事,以图在新朝廷中站稳脚跟,获得一席之地。若是灰头土脸的回来,那肯定是要被人轻视的。
所以此战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赢得漂亮,赢得精彩!
“节帅,如今这情况,就算我们突袭,也没那个条件啊!”
郝廷玉摊开双手,无奈说道。
他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没看到李光弼现在正烦着嘛。
“一夜之间在淮河上假设浮桥,还要再渡过淝水,确实是太过于勉强了。”
李光弼抱起双臂,喃喃自语说道。
实在不行,就只能如郝廷玉所说的,从淮河西面突破,打一个右勾拳出去。简单说,其实等同于一步步啃城池,一直啃到寿春城下。
而李光弼手里的兵力,又不足以将寿春城包围。
无论怎么打,都有风险。
“先回去吧,容本帅先想想。”
李光弼叹了口气,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一旦出击,那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拿下寿州誓不罢休!
寿州的芍陂,灌溉出了安丰这片沃土,周边粮产量惊人!夺取寿州,可以极大扩充实力,起码可以供给不少军粮。
不仅是战略要地,而且是重要粮产地,不拿下来那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李光弼想以此军功扬名,又怕出师不利让自己进退维谷。
一时间,他的心情也是非常矛盾。
回到下蔡城,李光弼把自己关进县衙书房里沉下心思考对策。
其间时不时就有亲兵来禀告,但他都不许对方进门,只能在书房门外报告。
传来的几乎全是坏消息。
斥候侦查得知,寿春守将,似乎已经察觉到李光弼的意图。不仅日以继夜的加强城防,而且在淮河与淝水上,都有插了旗帜的官船在侦查。
甚至是截停过往船只,登船盘问。
明摆着是在防着淮河北岸的军队,简单说,就是防着屯扎于下蔡的李光弼部。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李光弼再也不能把自己关起来研究战略了。
因为路过此地,准备由淮河前往荆襄的岑参,给李光弼带了一封方重勇的亲笔信,以及“朝廷”的军令。
信中说了什么,李光弼还来不及去看。
但颁布的军令却很简单: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一旦寿州兵马被调离,即刻进攻寿春不得有误!
“朝廷如何这般朝令夕改?”
李光弼看着岑参,有些不满的询问道。别看他面色不好看,实则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李节帅,您说的这个,下官也不是很清楚。来下蔡是顺路而已,下官现在还要去荆襄公干。若是您有什么话想说,可以派人去开封,跟方大帅细说。
下官也不知内情,没办法解答。”
岑参客客气气的对李光弼躬身行礼,却又是滴水不漏,一句要紧话都不说。
显然,军情事关生死,就算知道内情,也不能乱说。这是岑参当年在边镇从军时得到的经验教训。
“岑判官且去吧。”
李光弼疲惫的摆摆手,不想过多纠缠了。
等岑参走后,他才将郝廷玉找来,二人在书房内研究这封方重勇写的信。
在信中,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说了三件事:
第一,为了让你拿下寿州,我会最大限度的帮你。
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辎重,你尽管开口。
能给的我给你备齐。给不了的,我会尽量给替代品。
第二,何昌期会带五千精兵佯攻钟离与濠州(隔河相望的两座城),尽量为你调动寿州的兵马。
第三,我已经派人去了淮南,威逼利诱,劝说李琦放弃寿州。
三管齐下,我已经尽了全力。
但到时候你若是拿不下寿州,甭管咱们是什么亲戚,也一样要军法从事的。
“这……”
看完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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