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去太原又如何?难道去了太原,他就不是傀儡了?
李琬心里苦,只是面对韦坚这头吃人的恶狼,他也很无奈。
韦坚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说道:“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李宝臣专权跋扈,天下人皆知其狼子野心。陛下此次离开长安,正是为了日后重整河山,还天下一个太平。列祖列宗若在天有灵,定会理解陛下苦心的。”
李琬闻言,面露感激之色,长叹一声道:“韦相公,有你在朕身边,朕心中便踏实了许多。”
当然了,如果你不在,朕心里会更踏实。
李琬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韦坚微微一笑,低声道:“陛下放心,臣定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重振大唐。”
能上5000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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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友即敌的规则
月黑风高,寒冷刺骨。
高大巍峨的蒲州城城头,几个士卒组成一队,从签押房外巡视而过,不敢打扰正在里面议事的主将马璘与副将孙正直。
自从孙正直带兵从轵关撤回后,蒲州城内的气氛就变得极为紧张。
外面紧,里面更紧!入城的口令一天换两次,那架势跟被围城已然没什么两样了。
此时此刻,铜壶滴漏的声响在签押房内格外清晰。
马璘用匕首挑开鎏金铜匣的鱼胶封蜡,一股檀香的气味突然弥漫开来,这是李宝臣惯用的熏香,满是道家的气息。
李宝臣虽然不修仙了,但是修道时养成的习惯,却一点都没变。
“自接令起,三日内蒲州防御使马璘率本部兵马返回长安,不得有误……”
他举着油灯,一字一句细看调兵令上的字迹,面色微变,右手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桌案。
当他还是斥候时,就有这样的怪癖,多少年了也改不过来。只要一紧张,就控制不住敲手指。
副将孙志直突然按住军令:“马将军,印信为真,但军令是不是真,那就不好说了。“
他话中有话,铁护腕擦过绢帛,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很是粗鲁。
调兵令右下角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印”与寻常朱砂印色截然不同,只不过,这不仅不是“假的”,反而正是李宝臣的专属。道家炼丹时的某种残渣,将其捣碎后制成的特殊颜料,只有李宝臣在用。
换言之,这道军令绝对是李宝臣下达的。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令人胆战心惊!
马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抓起军令想将其撕碎,又颓然将这道军令放在桌案上,长叹一声。
“马将军,不必多想,这必定是李宝臣绕过朝廷所下军令。”
孙志直斩钉截铁道。
他又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份军令,将其摊开放在桌案上说道:“马将军,韦相公说让我们带兵去太原,不要返回长安。我们究竟是听韦坚的,还是听李宝臣的?”
马璘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现在的世道,天子不像天子,藩镇不像藩镇,朝廷不像朝廷,他们这样当兵吃粮的,已经不知道该听谁的军令才好。
两道截然不同的军令摆在面前,总要选一个执行。
城头忽然传来戍卒的梆子声。
马璘推开简陋的木窗,看到护城河对岸,隐约有零星火把游移。夜风裹来河水的腥气,其间似乎夹杂着细微的盔甲碰撞声,或许有什么人在暗处移动,也未可知。
那大概是李宝臣的亲信兵马,在监视蒲州守军的动向。
大部队行军缓慢,从洛阳出发回长安,抵达蒲州并不顺路。但李宝臣派出一小部分精骑监视蒲州这边的动静,一点也不麻烦。
李宝臣数十年行军生涯,这些基操他还是很熟练的,马璘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位幽州边镇起家的大佬。
当然了,那些也都可能是马璘自己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
“取我的金鱼符来。”
马璘突然转身道:“点齐一百亲兵,马某一个时辰后出南门。”他的手按在横刀吞口处,刀鞘上的鎏金缠枝纹深深嵌入掌心,手指都捏得发白。
“本将军亲自去一趟华州,在华州复命,看看李史鱼怎么说。”
马璘咬了咬牙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韦坚不是什么好鸟,李宝臣更不是东西。但作为带兵打仗的将领,马璘要为自己麾下的部下负责。
一步走错,死的不仅是他本人,还有他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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