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此物应当是王妃你的爱物,我……”
张月盈拿起抱枕,放在车座上,挑眉道:“客气来客气去,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都把东西给你了,你用就是了。我又不会反悔。”
“是,王妃说的是。”沈鸿影乖乖地靠在了软枕上,双手环住了枕头,闭上眼睛,一声也不响。
这才对嘛。
张月盈瞧着他乖顺的模样,终于满意了。
她偷偷观察了一阵,见沈鸿影果真规规矩矩,翻出斗柜里的一盒冬瓜糖,抿了一颗在嘴里,靠着车壁,撩开车帘一角,偷窥着外边。
一队一队的兵士举着火把来来去去,街道两旁的商铺全部打烊歇业,路上的百姓均被驱赶回家,到处都洋溢着紧张的氛围。种种迹象表明,京城似乎已经戒严。
威远伯被抓只是开始,远不是结束。
张月盈正思绪纷纷,忽而肩头又是一沉,侧头又是沈鸿影倒在了她身上,比上次好一点儿的是,这次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枕头分担,肩膀上的重量轻松了不少。
沈鸿影清浅的呼吸声离得很近,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宇间也有道淡淡的沟壑,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伸手抚平。
张月盈轻叹了口气,心道:这里离王府也不远了,就这样吧。
近日来,皇帝的风疾日渐严重,有时头疼难忍。许宜年侍奉在君侧,吹了些耳边风,道谭清淮家传渊源,之前她头疼请他开了剂方子,第二日便好了。连医术最高明的太医院院判都无办法,皇帝将信将疑召了谭清淮诊脉,谁知谭清淮几针下去,头风的症状便缓解了不少。皇帝大喜,升了谭清淮的品秩一级,命其主治他的头风。
今日,谭清淮本在太医院给皇帝配药,途中被襄王府来的内侍叫走,匆匆到了襄王府,连药箱都没拿。他原以为是沈鸿影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等到了浣花阁,却发现沈鸿影好端端地坐在垫了软垫的太师椅上,面颊甚至被茶汤冒出的水雾蒸得有些发红。
这哪里是犯病了的样子!
敢情他一路上白担心了一场。
“谭太医,殿下半个时辰前从威远伯府出来后出现了浑身发凉、困倦的症状,劳烦你给看一看。”
谭清淮之前来过襄王府多次,和张月盈这位襄王妃打过好几次照面,听她先开口,而沈鸿影这个正主坐在边上一口一口的饮茶,一句话也不讲,心道如今他真是连自己的主都做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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