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城拿过基酒直接往顾君酌杯子里倒,“现在呢,再尝尝。”
顾君酌被他的操作惊呆了:“喂,你这个调酒师是不是有点过于业余了。”
顾锦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业余了?这是我第一次调。”
感情连业余都不是。
“那请问您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在家里装一个这么大的吧台呢?”
顾锦城:“为什么不能装?”
顾君酌被噎住,那倒确实没有规定说不会调酒不准安装吧台。
顾君酌起身:“为了让你这个吧台不那么多余,我来露一手吧。”
顾锦城挑了下眉毛:“你会。”
顾君酌:“略懂。”
这句略懂完美体现天朝人的含蓄和自谦,shaker在顾君酌手中上下翻飞,冰块撞击瓶壁的声音非常悦耳,像是在观赏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表演结束后还能品尝到魔术师亲手调制的美酒。
看着推到面前鸡尾酒,顾锦城相当给面子地鼓起掌,“它叫什么?”
顾君酌:“遗言。”
顾锦城:“好名字,我代万涛干了。”
加了青柠汁的金酒清新爽口,非常好喝。
顾锦城又喝了一口,“从哪学会的这个?”
顾君酌抽出一张面巾纸清理吧台上水:“大学的选修课,我得了满分。”
顾锦城没有异议:“实至名归。”
确认没有遗漏水渍,顾君酌扔掉手里的东西:“你怎么就确定万涛知道项目申请走到高长云那里之后,就会去联系他?”
“之前不会,但现在嘛,谁能阻止一只刚打完胜仗的斗牛犬头脑发热干蠢事呢,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亲自书写的项目申请在手下败将的走狗手上,这个走狗现在还刚好被人顶替了位置,正是背后无人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那天之后,顾锦城彻底成了撒手掌柜,不仅开始迟到早退,赶上下雨更是连去都不去了。
天阴沉沉的,窗外淅沥沥下着小雨。
顾君酌一觉醒来还以为天还没亮,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多了。
打了个哈欠,顾君酌抱着被子不想起。
喵…
嗯?
“唰”地睁开眼,哪来的猫叫?
喵~
又是一声,这次更清楚了,从门外传来的。
掀开被子下床,打开房门,顾锦城正拿着毛巾给一个黑黢黢的毛团擦水。
喵~
这次听清了,就是那个黑毛团发出来的声音。
顾君酌:“猫?哪来的?”
擦干净猫毛上的水,顾锦城把猫塞到毛衣围成的窝里。
顾君酌觉得毛衣有点眼熟,那好像是他的衣服。
放好小猫,顾锦城指指桌上的早餐,“出去买早饭的时候遇见的,跟老猫走散了,淋了一身雨,怪可怜的,我就抱回来了。”
顾君酌走到沙发上蹲下,看着在毛衣深处缩成一团的小猫。
它是在是太黑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里面有只小猫,根本就看不到它。
眼前的情景渐渐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合,也是一个下雨天,也是一只小黑猫,也是同样的毛衣围成的猫窝。
顾君酌在校园的树下捡到了一只猫崽子,放在书包里偷偷带回了家。
它太小,也太虚弱了,即使顾君酌衣不解带地照顾它,手把手给它喂奶,给它催尿,它还是在三天后就去了猫星。
从他把小猫带回来,到把小猫埋在后院的树下,顾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家里曾经有过一只小黑猫。
思绪渐渐回笼,眼前的小猫不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它有温度,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顾君酌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这段儿时的小插曲,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能感受到猫咪躺在自己手上时那种冰冷的触感。
他伸出手,探进毛衣深处,摸摸小猫的肚子,是温热的。
他突然就开心起来:“我们去给它买个猫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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