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问:“将军,这些钱要送到哪个府邸?”
“哪个府邸……”齐齐激低声重复,想起了北弥的五车财宝是怎么运到瑷胜面前,以及瑷胜死时的惨状。
自己光顾着和北弥斗气,都没发现中计了!要了这么多钱,王能不起疑心吗?
齐齐激再次看向北弥,对方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波澜不惊,从容不迫,他优雅的轻抖两下宽大的黑绸衣袖,把奴隶撞他身上的尘土抖了下去,仪态永远那么雍容华贵。北弥瞟了一眼齐齐激,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强烈的操控感袭来,仿佛有绳子勒住了齐齐激的脖颈,拽着他往前走,而终点是无情的死神。
这个人精在谋害我时,毫无负罪感,他根本不把我当人,而是当做一场游戏!
贵族以平民为食,平民以奴隶为食,历来如此。而此时此刻,齐齐激感觉自己成了北弥关在箱子里的奴隶,手脚无法伸展,只能慢慢腐烂。
恐怖的窒息感淹没了齐齐激,脑子里全是瑷胜死时的惨状。
猛的抽了马匹,齐齐激落荒而逃,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谜语人
恐惧是种很有趣的情绪,它会让人无比勇敢,也会让人无比鲁莽。
北弥很擅长制造这种情绪,因为他是个身弱之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时刻恐惧着。怕失败,怕早死,怕被怀疑,怕失去自由,怕永远回不了家,所以他也能把这种情绪施加给别人。
而告密信就是为了增加将军们的恐惧。
我在名单上吗?
我是不是下一个瑷胜?
那狡诈的代国使臣是不是想杀我?
恐惧不断扩散发酵,最终导致滔天巨浪。
然后,北弥还需要一个引信,把一切推向爆发点。说实话,草原上的人物太多了,北弥还没想好用谁,齐齐激就撞到了他的面前,那就选他吧,算他运气差喽。
好好恐惧吧,让我瞧瞧你何时会精神崩溃……
北弥:“大王,臣今晚就能把您的匕首夺回来了。”
刘赤低头望着北弥,狭长而冷漠的双眼多了几分笑意。
也许,北弥这样做只是因为不服输,想报复回去,并不是为了护卫君主的尊严,但是刘赤还是有些喜悦。
自己精心呵护的小芽长的很快,他欣赏着生命的蜕变,他享受着对方无防备在自己面前睡觉,但也需要提高警惕,别让那毒物的刺扎在自己身上。
齐齐激离开后,街道上又喧闹起来。小贵族们都不敢招惹北弥,要不然推着车去其他街口发食物,要不然喊来平民哄抢光食物,提前回去了。
北弥买下的这十七车食物,一字摆开,能从街头排到街尾,数量极大。想要快速分发完是个技术活,而且奴隶饿的慌,容易哄抢混乱,得找个有声望的奴隶头子维持秩序。
目光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北弥终于找到了目标,小说里的三大名相之一寻耐。
这个人物的一生都很传奇,耗费三十年探寻狄族强大的秘密,最后回归燕国做国相,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狄族不敢南下。而隔壁代国,刘赤率领十万骑兵硬是解决不了狄族的侵扰。
白发老人穿着羊皮衣,正坐在石阶上晒太阳。他的养女婉婉站在一旁,抱着乞讨来的饼子,慢慢的啃着,看见北弥走过来了,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仿佛被一到光照亮了,很开心的样子。
北弥对寻耐拱手行礼:“老先生,能请你帮忙分发一下食物吗?”
寻耐粗糙的大手拍拍膝盖:“北大人,我老了,腿不好站不住,你另找他人吧。”
北弥:“我并非想要老先生亲自分发,而是希望老先生能推荐几人出来,把这十七车的食物都发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看人眼光?”寻耐笑了笑。
北弥:“老先生年轻时不畏死亡来到这草原上寻找救国的办法,是君子之行,君子推荐他人时,不会有私心,只会看他人是否贤德。老先生又历尽三十年的磨难,见了这么多的人,肯定比我这个小辈有眼光。”
寻耐一怔,他这么多年不回燕国,早被世人唾骂为叛国苟且偷生的小人了,这个大奸臣北弥却而把他当君子……还主动来问他用人之道……
三十年前,刘冽的残兵逼近边界,燕王李悲想出去生擒刘冽。
“大王,不能出兵!那刘冽用兵如神,已经灭了两个异姓诸侯国了,他用残兵围攻我们,这一定有诈啊!”
“滚!尔等臭儒生懂什么用兵!”
寻耐跪在地上,抱住燕王的腿嚎哭,而燕王用剑柄砸的他头破血流,挣脱后,燕王决然离去。
燕国要亡了,刘冽睚眦必报,进来了会屠城。
所以,寻耐带了一百多人偷偷前往草原,想联合狄族救国,然而,最后只有自己一人活了下来,还成了奴隶。
如果当年燕王李悲和北弥一样敬重他的话,那燕国何至于此啊……
寻耐长叹一口气,或许北弥也是被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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