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站起身,冷着脸,把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萧阙身上:
“盖着,冻死了我可不帮忙收尸。”
萧阙躺回去:
“你会帮忙的。”
司珏撇撇嘴,背影高傲决绝上了楼。
一到萧阙的视野盲区,步伐从优雅稳健变得蹦蹦跳跳,像极了他的快乐小鸟。
最后手臂一抬,一个华美舞步转了个圈,转回了房间。
跑到床上,把已经睡着的小鸟从窝里掏出来。
“么么么!”对着小鸟脑袋猛亲几口。
小鸟睡眼惺忪,舒展着小爪子:“啾啾?”
小鸟叹了口气。
他这没出息的老妈,天天睡觉还要人哄,罢了,让让他吧。
小鸟跳到司珏耳边,叨起他一缕头发,用弯弯的短喙认真梳理着。
这是这段时间,司珏难得睡过的一次好觉。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翌日一早,司珏没用闹钟叫,忽然睁开眼,眼睛瞪得老大,诈尸一般。
他匆匆洗漱过,肩上挂着小鸟冲下了楼。
厨房里传来南瓜粥特有的香甜味。
司珏悄咪咪躲在厨房门后,只露一对眼睛看过去。
萧阙正背对着他切水果,走过去丢水果皮时,脚步明显踉跄着。
司珏缓缓收回目光。
看来是很疼啊,据说是两根脚趾轻微骨折,表面还有擦伤。
“醒了?”萧阙的声音忽然响起。
司珏猛地直起身子,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
他背着手,四处环量着,跟个下来视察的领导似的,淡淡道:
“因为我轧伤你的脚了嘛,谁敢保证你会不会越想越气,偷偷在我饭里下毒。”
小鸟点点头:“啾啾。(就是就是)”
萧阙笑着摇摇头:
“你长大了,终于学会不止用善意去揣测别人。”
司珏清了清嗓子,踱步到料理台前,扫了一眼,眉头一蹙:
“你有没有常识,苹果不切成小兔子造型,怎么下口。”
萧阙拿过刀:“我重新切。”
司珏叹了口气,心寒地摇摇头:
“罢了,你又不是菁英,要你一时半会儿学会太为难你了,出去。”
萧阙眉梢一扬,无言的将刀子递给司珏,转身出了门。
司珏对着一只新鲜大苹果,刀子绕着比划一圈。
“啧。到底谁发明的把苹果切成小兔子,没追求的庶民百姓就是闲工夫多。”
小鸟跳到料理台上,叨起一小块桃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火速逃离。
半小时后。
司珏将盘子往萧阙面前一放:
“吃。”
萧阙看了眼所谓的蔬果色拉。
“这什么。”他问。
“没长眼?蔬果色拉啊。”
“小鸡啄出来的?”
“说谁小鸡呢。”
萧阙再次看一眼,确定了,就是小鸡啄出来的。
否则一个有正常生活能力的人,不可能把水果切成大小不一、块丝难辨,也不可能把蔬菜和草混在一起。
萧阙把草挑出来,非常给面子地吃完剩下那堆。
吃过早餐,萧阙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司珏忽然起身跟在他身后。
跟太紧,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萧阙回过头,就见司珏愣了下,立马装作四处看风景:
“我看这房屋设计师应该回学校重修,还不如宝宝筑的巢好看。”
萧阙反问:“为什么跟着我。”
司珏:“这条路是你买下的?”
萧阙想了想:
“是,房子都是我买的。”
司珏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我也要走这条路。”
萧阙摇摇头,转过头,唇角扬起一抹轻笑。
余光看着,他一走,司珏也跟了上来。
半晌,超车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放自己身上,用孱弱的肩膀承载着他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还振振有词的:
“等你走过去,天都黑了,我不要做别的事么,净挡我路。”
萧阙笑笑:“这么宽的路,您可是有一千八百斤?”
“我就喜欢走这一条。”司珏的脚尖在条形地板上划拉一下,割据地盘。
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扶着萧阙慢悠悠往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不走,打开水龙头接一抔清水浇在萧阙手上。
“司老师,我伤的是脚不是手。”萧阙低下头,脑袋轻轻碰碰司珏的额头,“不用这么担心我。”
司珏往后缩了缩脖子,避开他,依然理直气壮:
“你可真幽默。我不能用洗手池么,倒是你,不知道是伤了脚还是伤了脑子,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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