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御状。
“父亲,娄姬他”
“若是你想说你须弥戒内的银票物资,这事是娄姬已经与为父打过招呼。”
坏了。
听到老爹的这话,许元心底顿时一沉,肉痛得近乎难以呼吸。
这钱,这物资,多半要不回来了。
心中想着,许元下意识瞟了一眼老爹书房。
回到帝京之后,他恐怕已经很难有再有机会去敲竹杠,宰肥羊,若想要银子,多半得重操旧业。
许殷鹤看着这三子的眼神,面无表情沉稳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
“长天,银子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许元看着面前老爹,心中略微有些腹诽。
对老爹你这相国大人银子确实是数字,但可你儿子我可还没到你那境界。
那些银子可都是你儿子我辛辛苦苦宰肥羊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呼”
似是知晓许元在想些什么,许殷鹤轻叹了一声,低声道:
“长天,你要了那些银子如今也做不了事,你昏迷一月有余,如今既然醒来了,那便专心修炼,不要在外出了。”
许元闻言面色也是瞬间一肃,低声问道:
“父亲,你这话是何意?”
许殷鹤声音淡然:
“为父会昭告天下,你于刺杀中已然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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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傻的
假死
听到父亲的这话,许元眉头略微挑了挑,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思绪。
事到如今,虽然在天下的范围之内,绝大部分的宗门高层都还认为他是一介纨绔,但却依旧还是有着不少人知道他在相府的真实地位。
如今这个局势下,在他修为尚未能够自保之前,以假死之法淡出这些人的视线,转于幕后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问题是,
这事,瞒得住么?
在惠州先设伏刺杀他的一行五人,虽然已经死了三个,但毕竟还有两个活口逃了。
那二人若是将此事说出,可就直接穿帮了。
而且穿帮带来的严重后果
许长天明明没死,你相府却昭告天下他已然故去,这是何意?
各方势力的高层不是蠢蛋。
一旦整件事情的脉络暴露在天下势力的高层眼中,不管是那兴师动众的刺杀,还是相国府这刻意的隐瞒,都无疑说明着一点信息——原本是一介纨绔的许长天,其实是对于相府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许元他那原本被局限在极小范围内的身份秘密,直接便会被扩散到天下。
心中想着,许元看着石桌对面许殷鹤那淡然的面容,下意识的便想要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之时忽然便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很蠢。
他能想到的事情,这老爹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这么做,是因为监天阁不敢说出来。
那位拖住娄姬的蜕凡临死之前将一切与监天阁相关的证据都一并抹除了,若是这个时候将信息暴露出来,不就等同于昭告天下此次刺杀是他们做的么?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许元转而低声询问道:
“父亲你准备用我的这次假死做文章?”
许殷鹤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声音不急不缓:
“在你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相府的内部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清理,而且宗门安插在朝堂上的一些骑墙派也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才能送他们上路。”
碧蓝的天穹万顷,和煦的阳光如瀑。
许元瞥了一眼亭台之外那池塘中于水面冒泡的锦鲤,略微皱起了眉头。
这父亲的话语不长,但信息却很大。
如今大炎境内的局势明显比他昏迷之前变得更加的紧张了,在这个时候相府内部搞一次大清洗明显不是一个太明智的决定。
不过许元对此倒是并无太多异议。
毕竟,
在《沧源》里那些世界线中,相国府近乎已然占据着可以飞龙骑脸优势,却莫名的崩盘了。
这事,有着监天阁的外部因素,但同样的,相府的内部应该也是有着一些问题。
由于前世的记忆,
许元他能够确定诸如娄姬、宗青生一类的顶级boss对于相府的忠诚,但却无法确认更下一级的人,以及那些未曾在《沧源》中出现过的相府核心人物的忠诚。
这父亲在此时提及此事,应该是有了一些发现吧
心中正想着,许殷鹤那平缓的声音便从对面传了过来:
“我以为,长天伱会劝诫为父。”
“”
许元抬眸,对上了那道如锐利如鹰隼的视线。
心中略微一凛,许元随即微微一笑:
“不过父亲您所做之事,必然有着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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