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食品厂,可是每个工人发了两斤肉,干部三斤的,这一下子就将近一万斤肉了。
换成猪就一百多头了。
更别说,这几天,厂里吃的多是猪杂,喝的大骨头汤,补的工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
走到别家厂子的工人面前,都是昂着头,用鼻孔看人的。
这年头,厂子就是一个工人最大的底气。
食品厂,现在可是青市风头最盛的厂子,没有之一。
又刚刚拿到了省里评选的先进单位,就连京市那边的报纸,都多有提及,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我儿媳妇,就是制衣厂的,她们的年节福利,昨天就发了,大米两斤,小米一斤,油五斤,就这些。”秦慧芳说道。
这可是市里的厂子,发这点东西,委实难看。
“制衣厂这两年效益越来越差了。”
想想也能理解,成衣太贵又要票,不如自己扯布找裁缝做,还合身,又便宜。
夏央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也喜欢手工定制的。
“说到底还是太穷了。”
在吃饱都是问题的时候,衣服什么的,显然不是很重要的。
现在流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一件衣服,往往都是哥哥穿小了弟弟穿,弟弟穿小了妹妹穿,直到衣服彻底不能穿了,也没有浪费的,还能拆吧拆吧纳个鞋底,或者做个尿布。
可节俭了。
夏央现在的日子,比之国民平均水平得拔高了一大截,她不愁吃,穿也是想做小裙子就做小裙子,想做新衣服就做新衣服。
但她和段柏南两个,两人挣钱两人花,没有负累。
又有她时不时的偷渡,再偶尔挣个外快,来钱的渠道多。
换成普通人家,一大家子就指着一份工资过活,可不就节俭了又节俭嘛。
不过这两年,已经比前几年好多了。
生活总是在一天一天变好的,这就是努力的意义吧。
这碗鸡汤,喝的秦慧芳满心感慨:“小夏,你看的通透。”
夏央笑了笑,指挥着搬卸工人往外搬东西:“什么通透不通透的,我就是想着自己的日子罢了。”
秦慧芳替她忙了一会,又被周鹏程叫走了,留下夏央一个人忙活。
这种忙碌,一直到大年三十才结束。
七三年最后一天
七三年的最后一天,仍旧要上班。
夏央: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还得开会,各科室领导都要到场的那种会议,直接在大礼堂开的。
夏央和梁新秦慧芳三人坐在中间,丝毫不显眼。
听着前方冯厂长总结过去一年的成果,展望未来一年的目标,再说说厂里目前取得的成就。
反正就是车轱辘话,夏央都听腻了,形式主义,到哪都少不了。
她摸了几块糖出来,给梁新和秦慧芳一人一块:“吃块糖,提提神。”
这两人哈欠比她还多。
两人接过了糖,被橘子的酸味冲的一激灵,清醒多了。
“要不,咱聊会天?”秦慧芳提议。
“好主意。”
三个人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聊着最近厂里的八卦,首当其冲的就是:“郑小慧,她被她男人打了,来寻求妇联做主。”
“有这事?”夏央表示第一次听说。
“小夏这几天都忙糊涂了,当然不知道。”梁新补上了后续:
“黄主任跟她去了,到了郑小慧家,郑小慧却反口了,说是跟自己男人闹着玩呢,给妇联气的啊。”
主要是这样的情形,真没少发生。
尤其是夏央反击过以后,郑小慧隔三差五的就挨打,打的狠了,就找妇联寻求帮助。
一开始是街道办的妇联,人家妇联的女同志们也都负责任,到了郑小慧家,刚教育了郑小慧男人两句,郑小慧就不干了,把妇联的同志轰了出去。
如此再三,妇联的同志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她就又来霍霍厂里的妇联,别提多烦人了。
“她这就是有恃无恐了,觉得厂里不能开除她,就可劲作妖。”夏央说。
这时候就这一点不好,但凡不是犯了什么天条,很少开除工人。
就比如闵明月,那时候还是一个临时工呢,不也没被开除?只不过闵明月以后再想往上升职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干活还是不错的。”秦慧芳说。
郑小慧干活挺麻利的,也肯吃苦,就是恋爱脑了点,自恋了点,戏多了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讨嫌之人也有可取之处。
“这话说的没错。”
仨人就是瞎聊,聊了会郑小慧,又聊到了伍得青:“小夏,伍老跟鲁大师怎么回事啊?这几天同进同出的。”
梁新都看到好几次了,好奇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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