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盛知鸢今天开口说不想解除联姻,盛母就是拼上得罪司家的风险,也要促成这段姻缘。
“这可是您答应的。”
盛知鸢惨白着小脸,认真道:“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想解除联姻。”
盛知鸢才刚醒,讲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回荡在病房中却格外清晰。
刚刚还气势汹汹要讨个公道的盛家人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娇娇,你这话什麽意思?”率先捕捉到关键词的盛南辞皱眉问:“二姐怎麽听不懂?什麽叫你有喜欢的人了?”
盛知鸢从小到大喜欢的人难道不都是司听白吗?
喜欢到心甘情愿给司听白当小尾巴,追在她身后一年又一年。
什麽时候又突然凭空冒出来个喜欢的人?
现在甚至不惜为了那个喜欢的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原本只等着盛知鸢一句话就有底气对司家开刀的盛诗颂怔了怔,半天没缓过来。
“我不喜欢司听白。”盛知鸢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从小到大我都只是把她当另一个姐姐看待而已。”
盛诗颂太能接受这个说法,不解道:“可是你从小到大对司听白表现出的依赖比对我都强,真的只是当姐姐看?还是这话是别人逼你说的?”
“小盛总,”这指向性明显的话落在耳朵里讽刺极了,司明裕的表情冷下去:“谨言慎行。”
站在一边的司听白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面对这明里暗里的指责与针对并不发表意见。
她像是游离在这场纷争外的边缘人物。
却又暗中掌控着这棋局里的每一步走向。
“没有人逼我,姐姐,这是我的真心话。”
盛知鸢抿了抿唇,认真道:“我对司听白从来都没有过喜欢,我确实爱跟她玩儿,心甘情愿给她当小尾巴和跟班,是因为只有她把我当正常人看。”
积压在心里的话终于有机会讲出来了。
指节无意识地攥紧被子,盛知鸢闭着眼睛叹了声气。
“我知道我的病是先天的,是治不好的,妈妈担心我,姐姐们也特别疼我,可是比起要这些关心和疼爱,我更想要姐姐们把我当一个普通正常的小孩看待。”
“我其实会爬树,会踢球,甚至还能来几个跆拳道里的招式。”
“我也早就已经不怕巨型犬了,它们都是与我一样的生命,只是形态不同,这些都是司听白教给我的。”
“妈妈,姐姐,我不需要用联姻捆绑住司听白,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真心爱着的人,而我也不是需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的藤蔓植物,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据说每个人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前。
都是看过自己此生剧本后,才同意降生的。
所以盛知鸢并不怨怪为什麽自己要带着疾病的残缺来到这个世界。
尽管死亡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但她有殷实富足的家族,有疼爱她关心她的母亲和姐姐们,在收获到的这些爱面前,死亡并不可怕。
可让盛知鸢受不了的是母亲那双总是因为自己病情而流泪的眼睛,以及姐姐们充满爱的小心翼翼呵护下隐藏着的怜悯。
因为疾病,盛知鸢能感知到的情绪总是比别的小孩要细腻。
她用娇蛮任性隐藏自己的敏感,故意拿乔闹脾气,其实都是包裹住她厚厚的壳罢了。
唯一识破她这保护壳的人,就是司听白。
司听白从来不会像姐姐们那样对她。
小时候别的小孩都会因为盛知鸢的病和身份对她唯命是从,可唯有司听白会把她当小跟班使唤。
她会命令盛知鸢帮她干活,会带着盛知鸢爬树,在盛知鸢不敢爬上去的树上嘲笑她胆小。
会拉着盛知鸢来一场被妈妈和姐姐们严令禁止的球赛。
即使盛知鸢累到跑不动,也要被司听白打发去捡球和买水。
会把那看起来很可怕的却并不会伤人的小虫子捡起来,轻轻放到盛知鸢掌心。
感受着小虫在指尖爬行着,盛知鸢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其实并不止可以用来弹钢琴和写题。
还可以用来感受生命,托起以前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的鲜活。
司听白从来不把盛知鸢当病人看待和疼惜。
那些在家人口中忌讳一样不能提的病情,却可以被司听白以轻松的口吻讲出来。
司听白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惯着她的娇蛮,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格外关注她。
就连两个人闹了脾气争执起来,司听白也从不会因为顾忌她的年纪小和疾病而对她心软,该训斥训斥,该讲道理讲道理。
所以盛知鸢格外喜欢跟着司听白玩。
只有跟在司听白身边,她才会感受到普通人被对待的感觉。
而被司听白当成正常人对待的那些年里。
即使被司听白拉着做了许多冒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