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叫司御。
人后叫薄先生。
她切换得自然且快速。
薄司御无所谓这个称呼,反正和她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同在一张结婚证上,同住一个屋檐下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对于林晚的话,他回:“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
哪来的妹妹?
这句话他没说,林晚听懂了。没等她开口,薄司御又说:“我和姜初瑶不熟,只在部队训练时见过两次。”
“哦哦。”
“跟薄叔说一声,北山别墅拒绝一切外人到访,我不习惯屋子里闯入陌生人。”
“知道了。”林晚点头。
今天天气不错,傍晚的风很宜人。晚餐后,林晚与薄司御在林荫道上散步消食,顾及着他失明的双眼,她走得很慢。阿北温驯地跟在两人身后,尾巴时不时摇一摇。
“这周末有个家族聚餐,你有空吗?”薄司御问。
“需要我出席吗?”
“奶奶想见你,她老人家希望你能去吃饭。”
“有空的。”林晚脱口而出。
对于她利索的应答,薄司御眉心挑动,语气不冷不热:“你和奶奶关系挺好,只要说起她,你都能答应。”
“人与人之间的好是相互的,奶奶对我好,我自然孝顺她。”
“老太太确实喜欢你,戴着老花眼镜都要敲字给你发信息,提醒你天冷加衣,累了睡觉。”
听着他的话,林晚不禁前倾身子转过头去看他那张戴着墨镜的脸,晚餐也没有喝醋,怎么感觉他话里话外有点点酸气?
“看什么?”
“……”林晚蓦地直起身子目视前方,跟这种实地经验丰富的退役军人待在一起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即便他看不见,他也能凭感官察觉到她的动作。
他能精准听出她的脚步声。
就连她平日里往那贵妃椅沙发上一座,姿势从躺变成趴,他都能知道,还会提醒她:“刚吃完饭别趴着,不易消化。”
薄司御心里应该很尊敬且爱护老太太。
他只是面冷。
心是热的。
孤独太久忘了该怎么与人交往,内心深处渴望被爱,却不会表达。但凡他没那么在乎薄老太太,他们俩这桩婚也不会那么容易定下来。
林晚又偷看了他两眼,男人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像座冷僻的孤岛。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碎石,怕他看不见绊倒,她本能伸出双手握住了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小心!”
一家三口
隔着面料微凉的西装,薄司御能感受到她握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双手。他低下眸子,映入眼帘便是她拧起的烟眉,神态慌张地留意着他的脚下,担心他被石子儿绊倒受伤。
上周他去中医馆复查。
古医生为他做了最后一次针灸。
老人要外出云游,离开之时给了他一份录像带,是医馆的闭路电视。里面记载了林晚第一次踏入医馆到古老同意治病那近半个月的画面,每一帧都有她。
他看见她在大雪纷飞的白天撑着伞进医馆,被刀子嘴豆腐心的学徒言语刁难,没有退缩,迎难而上地蹲守在角落。没有暖气,她就蜷缩在墙边,小小的一只,一股风都能刮走,却说什么都倔强地不放弃。
古医生说:“你运气很好,有这么一个善良又痴心的妻子。现在社会风气浮躁,节奏太快/感情也容易变,希望你懂得珍惜,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她这样真心实意地对你。”
四月微风拂面。
薄司御抽回思绪,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落在林晚脸上的目光。下一秒,女人清亮悦耳的嗓音传了过来:“没事吧薄先生?”
“不碍事。”
“路上碎石不少,您走慢点。”林晚说着,连着踢掉前方的石子儿,为他清除一切危险的障碍,确保没事了,她才松开双手。
橙黄色的落日温柔地映照在两人一狗身上,留下三道亲密的影子。
林晚抬头看了看林荫道两旁移植的金桂树,薄司御说北山别墅的女主人是她,屋子里的所有陈设她都可以改。她除了更换灯具地毯,增添鲜切花,便是让人砍掉了开发商自带的观赏性树木,种上了桂树。
她喜欢桂花。
每年的八/九月份花朵盛开,空气都是甜的。
“桂树抽芽了?”薄司御忽地问。
“嗯,树叶葱绿,培植的师傅很专业,看着应该是都活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花。”
“你好像很喜欢桂花。”
“是的。”林晚抬头看身旁的男人,光影中他的侧脸轮廓立体英俊,难怪姜初瑶见了他几面就念念不忘,记到现在。
林晚回到桂花的问题:“我妈妈很喜欢桂花,所以从我记事开始,我生活的地方种满了桂树。花朵盛开的时候,我和妈妈一起摘桂花,晒干做成花茶和桂花糕。”
“ifs商场的宫膳坊糕点铺是从榕城开过来的分店,里面的糕点师傅做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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