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就像黑暗中的灯塔,是完美的坐向标。
安酒握紧水果刀,把身体往凹坑里掩了掩。
不知道他会不会爬树,如果要是上来,就别怪她抢先动手……
男人停在树下,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因为害怕,嘴里不停嘟囔,试图通过辱骂来给自己壮胆:
“这特么什么鬼地方?”
“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
“人呢?都特么跑哪去了?怎么一个都看不到!”
“屮,我鱼一口都没舍得吃,就被那群王八蛋送到这里。”
“玩老子?”
“等回去后一定要生吃他们的肉,活喝他们的血!”
“这群狗养的王八蛋!”
他越骂越激动,发泄的用力捶上树干。
——是很小的一声咚。
都没有他说话的声音大。
像是被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也觉察出似乎哪里不对。
他的背靠着树干,面对眼前无止境般的黑暗。
心里越来越慌。
怎么感觉……
他的声音被吞噬了啊……
不然怎么会听不到任何回音呢……
“我——”
他突然捣住嘴。
也屏住呼吸。
空气安静,犹如一滩死水。
这无疑加重了他的恐惧。
有人也怕,没人更怕!
身体发出缺氧信号,他的肺几乎快被憋炸。
极慢极慢吐出气息,又极慢极慢地吸气。
眼珠在黑暗中转来转去,但什么都看不到。
视觉、听觉都被剥夺。
他只能感受着背后坚硬的树干。
粗粝的触感给了他莫名的安全感。
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沙——
竖起耳朵却又什么都没有。
大着胆子沿着树干往上摸摸,啥也没有。
他应该是幻听了。
咚咚。
咚咚。
耳边只有自己凌乱的心跳。
瞪着眼睛凝视黑暗。
无论看多久,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安静。
他突然开始这样想:别什么都还没遇到,自己先给自己吓死。
估计是恐惧过了头,也有可能是神经绷紧的时间过久,失去弹性。
他突然有种深深的疲惫感。
干脆滑坐在地上,自暴自弃道:“随便吧,大不了就是一死,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痛快点给我一刀就行!”
豁出去了,反倒不怕了。
他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大到差点娶上老婆,小到幼儿时能用尿给自己洗头。
中间再穿插几句sleep过的女人、拍过的马屁、吃过最难忘的东西,被人骑在脖子上揍的滋味……
如数家珍般全都抖落了出来。
安酒坐在凹坑内侧,静静听他说话。
就当解闷,只是耳朵和眼睛依旧注意着四周。
同时也警惕着从下面传来的声音,有没有变高——提防他自己上来,或者掩饰别人爬树的动静。
不算她多想,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安酒多少也有点郁闷。
由于两个世界的昼夜刚好颠倒。
身体完全来不及适应时差。
现在清醒,可等到了这个世界的白天来临,困劲就会难以抵挡的爬上来——
她不能保证这里一定有白天,只是提前预防。
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本来她的预想是寻到一处藏身点,观察一段时间周遭环境。
确认相对安全后,以便见缝插针的多多休息。
保证之后的精神状态、和身体反应都在线。
谁曾想来了个意图不明的不速之客!
安酒惴惴不安的猜测他的真实目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有高科技定位器。
不然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偏偏就选中自己藏身的大树?
安酒平息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对方没做出行为之前,不能轻易冒头——
假设,他手里真的有高科技手段,又何必大张旗鼓,制造出引人注意的动静来?
暗杀不更安全吗?
刚到异世界,还不等搞清楚状况,就开始对同类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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