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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魏知砚眉心微动,脚下的步子更慢了。他默了一瞬,倏尔轻声道:“其实,你并非一个人。”

薛南星又是一怔。她想了想,也是,白日里查案有昭王和世子在,夜里睡觉还有个无白看着,饶是外祖父不在了,也还有梁山和忠叔如亲人般看护她,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呢?

眸中的寥落散了些,她浅浅笑道:“大人说的没错,日日跟着王爷查案子,还能得大人和世子的倾力相助,不能算是一个人。”

魏知砚也垂目笑了一下,还好,她提及了他。

他将目光转向湖对岸起伏的山峦,暮色染着未褪尽的霞霭,将那座山的轮廓映衬得格外清晰,如一头沉睡的雄狮。这是城南郊外的狮子山,薛南星不知道,但是

魏知砚知道,十年前,她离开京城前,曾经在这里救过他一命。

——那次他被毒蛇咬伤,虽及时清了大部分蛇毒,但也有细微的毒液入了血脉,令他足足昏迷了七日才醒。

这七日虽漫长,可脑里反反覆覆出现的都是那个小姑娘明朗的模样,耳边响起的都是那句“知砚哥哥,别睡了,快醒醒……”

于是他醒了,可她却不见了。

父亲说她死了,死在青峰崖下。

他将绑过他腿伤的桂花帕子藏好,却没想过十年后能在另一处再见到一样的帕子。帕子的主人褪了年幼的稚气,但身上那股坚韧无畏更胜从前。

秋日里常常思念的那个人,如今在夏夜的长风里,竟也时时地想了起来。

魏知砚收回思绪,微微垂下眼眸,“其实,那晚……”

“大人,到了。”

魏知砚抬头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到了同福楼的马厩前,马车也已经备好。

这段路实在太短了。

那头薛南星已一步跨上车辕,恭敬地揖了一揖,转身进了马车内。

魏知砚自嘲般笑了笑,其实他想说,他早就认出那晚在凤南街的人是她,他也早就认出了那块桂花帕子。

薛南星回到王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问过府门前的守卫,得知昭王申时便回府了,想来此刻应该在书房。

虽说不知者不罪,可早上冲撞了陆乘渊,薛南星始终有些惴惴不安,到底是误会了他,也不知昭王殿下怒气消了没。

她一路揣摩着措辞,一路往正院方向走去。戌时的更鼓之音刚停下,王府里就已经一片沉寂,昨夜还通亮的廊庑今夜却只留了零星的几盏风灯。

薛南星方踏进正院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院内各屋的檐角点了罩灯,书室和房内却是漆黑一片。

她停下脚步,立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探了一眼

书室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薛南星心下一沉,饶是昭王不在,崔公公也该在,即便崔公公不在,书室的门也不该开着。

她忽地忆起初入王府时崔公公的叮嘱“每月月尾几日,戌时之后切忌来正院”,可一转念,今日不过是二十三,也算不上月尾。

薛南星心里犹疑着,脚下却像被一根线扯着,不由自主地往里迈去。

越是靠近书室,心中的疑虑越甚几分。

薛南星试探着推开门,“吱嘎”一声轻微的门响犹如石破天惊,她惊出一声冷汗。可片晌后,屋内却并未传出其它响动。

她稳住心神,往里走了几步,死一般的沉寂中渐渐传来有人粗重的喘息,难耐中夹杂痛楚,而那人……却像是在生生忍耐。

有淡淡的熟悉气息逼近,越是离得近,那股味道越是清晰,冷冽至极,像是严冬时节冰雪的清寒。

再往里走,却见地上似乎也有一道人影,借着窗外透入的光,薛南星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是陆乘渊。

他背靠书架而坐,湿透的衣袍紧紧地贴在身上,散乱的鬓发贴上惨白的脸颊,下颌微仰,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微张的薄唇间透着沉重的呼吸。

“王……王爷?”薛南星不敢置信。

眼见如此狼狈的陆乘渊,她心里一堵,随即又突突乱跳起来。

陆乘渊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连定人生死亦是淡漠从容,没有弱点,不见软肋。是以,此刻见他如一条困于冰窖里奄奄喘息的鱼一般时,她竟涌上一股认知崩塌的无措感。

“王爷,你怎么了?”

薛南星蹲下身,下意识伸手去把他的脉,可就在指尖触碰到他的一瞬,手腕被一把攥住。

陆乘渊似乎看清了来人,嘴唇翕张,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滚……”

这个字已经弱不可闻,却带着强烈的气势,直逼而来。

薛南星被这气势震住,仰首望着陆乘渊,蓦地一惊。

离近了她才发现,陆乘渊的脸并非只是苍白,而是像一块寒冰,又像一张蝉翼,薄到几乎透明,脆弱的皮肤下,血脉纹路清晰可见,如猩红的藤蔓般,正自脖颈往上一寸寸蔓延。

而那双眸子,本是清如月黑如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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