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想着要喝止那一幕,还真没想到理由。
他顿了顿,看到一旁那匹备用的高马道:“你先出发去宁川,探个安全舒适的
落脚处,本王和程耿星随后就到。”
梁山拱手揖道:“属下领命,天一亮即刻出发。”
陆乘渊道:“谁让你天亮出发,本王的意思是现下,马上。”
“现下?”梁山望了眼天色,还欲挣扎几句,可余光瞥见脸色黑如锅底的陆乘渊,登刻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苦着脸道了声“是”。
薛南星隐约听见二人的对话,方才生出的谢意和感动霎时烟消云散。
她两步上前,朝陆乘渊一拱手,“王爷,去宁川山路凶险,荒无人烟,王爷能否允许山哥明日一早再出发。”
也不知这话里那个字激怒了他,陆乘渊的脸色更难看了,“昭王府的人若是怕山路凶险,那之后便也不必回京了。”
梁山一听这话,赶忙拿起车上的马鞭去牵马,“属下领命,属下即刻出发,属下告辞。”
话音落,也不等薛南星再开口,亟亟扬鞭而去。
陆乘渊双袖一拂,兀自朝驿馆内走去,经过薛南星时,冷声冷气讽刺道:“你这同乡大哥倒是比你有眼力见。”
薛南星篡紧拳头,恨恨朝他的背影挥了几下,转身见到驿馆的小厮去牵马车,这才倏地想起来她不会驾马车。
那这车谁来驾?
心愿闲时与你立黄昏就是我的心愿。……
“什么?没车夫?”薛南星反复确认,“那马呢?马也没有吗?”已经数不清是问了第几回了。
驿馆的掌柜埋头记着账本,终于不耐烦地搁下笔,“这位,额,张大人是吧,还要我说多少遍您才明白。车夫、马、驴……通通没有,我们这儿是驿馆,不是车马行,您这不是为难人吗?”
薛南星转头瞥一眼立在门口若无其事的陆乘渊,只觉气得肺疼。
好端端的,这位阎罗王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得让梁山先走,眼下整间驿馆问遍了,不但聘不到一个车夫,连马都找不到一匹。
可偌大的一间驿馆,不该啊!薛南星不死心,又问道:“掌柜的,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您能否再帮忙问问其他人,看看有没有人能让一匹马给我们,成吗?”
那掌柜摇了摇头,“嗐,不是我不愿帮您。可您想想,能在咱们这儿歇脚的,谁不是急着赶路的,还真不是钱的问题。”他上下打量薛南星一眼,指着门口的马车,轻描淡写地道:“我看这匹马高大健硕,您和那位沈大人身形都不胖。依我看,不如同骑一匹马,省事儿!”
“同骑一匹马?”他说得轻巧,薛南星却听得脊背发凉,连连摆手,“那可不行!”
“如何不行了?两个大老爷们哪儿来这么多讲究。”掌柜重新执笔,朝内院方向一指,眼皮都不带掀一下,“马厩旁还有几个马鞍,数量有限,赶紧套上出发吧,再晚就连鞍都没咯!”说罢,敷衍地打了个送客的手势。
薛南星欲哭无泪,只得回房取了行李,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驿馆门口,心中思绪缠成一万个烦恼结,如何跟陆乘渊解释要同一匹马,怎么才能说服他让自己坐前头,万一路途奔波难以避免身体接触又该如何应对……
正踌躇间,她一抬头却见一人手握马鞭,翻身上马,那身青白直裰,那样迅捷的身手,不是陆乘渊还能是谁。
“王爷,您……?”薛南星瞠目望着他,又看看他身下的马,是那拉车的马没错啊,怎的这么快就卸了车,套了马鞍。
不等她开口问,陆乘渊朝她伸出手,“上来。”
——
薛南星在心里劝了自己半晌,终于伸出手,被陆乘渊拉上了马。
虽说之前已经有过更亲近的接触,可当这种亲近是从身后侵袭而来时,却有一种如同在熟悉的房间内抹黑的不确定感。因而当身后清冽的气息山岳一般将她笼罩住,她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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