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有山哥,若是在里头的话,也请一并过去。”
梁山心下凉了一大片,“怕什么来什么,这回是真的躲不过了。”
告白(上)我心仪的人是你。
梁山站在门外,深深地沉了口气,似乎下了极大决心才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自屋里悠悠传来。
梁山欲抬脚,又冷不防回过头,对身后的薛南星叮嘱一句:“待会儿你在我身后,别乱动。”说着,便带着副慷慨赴死的形容,推开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薛南星抬起眼皮,视线却被梁山挡得死死的,只瞥见陆乘渊端坐于书案后,至于在看什么,全然瞧不清。她索性垂下眼,恭恭敬敬地立于梁山身后。
陆乘渊自眼尾扫一眼二人,阖上手中宣纸,负手走出书案,淡淡开口,“你可知道本王为何叫你来?”
梁山一听他问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脊背登时爬满凉意,稀里糊涂的几个字断断续续从齿间溢出,“大概……也许……可能……猜到些。”
陆沉渊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却是更冷了,“那你说说为何?”
“呃,属下……”梁山抖了抖嘴唇,也不知脑子里想到些什么,竟猛地俯身跪了下来,“属下能得王爷青睐是天大的福气,若是王爷喜欢,怎么着都行。可是,可是我家公子他、他年纪还小,身板子又弱,经不起折腾,还求王爷能放过公子。”说着,当即又往地上磕了个头,“求王爷放过公子,属下愿意……”
“愿意什么?”
梁山听出这四个字里的怒气,将头埋得更深,噎了一噎,“……愿意伺候王爷。”
此言一出,薛南星险些没惊掉下巴,赶忙去看陆乘渊的脸色。
只见他一个冷寒的眼风扫向跪在地上的人,面色铁青,眉间竟涌出肃杀之气。
薛南星的脸色顷刻变了,扑通一声跪下,垂首道:“王爷息怒,是我没解释清楚,让山哥误会了。王爷若要责罚就罚我好了。”
“不,要罚就罚我。”梁山跪俯着转头,猛地朝薛南星打眼色,“公子,这回听我的……”
“不是,山哥你……”
“够了!”一道寒声落下。
陆乘渊心头窝着一团火,再懒得听他二人你来我往,“好,听你的是吧?”他居高临下,斜睨向梁山,“那你告诉本王,这副字为何会出现在你屋里?”
言讫,他抬手一震,宣纸哗然展开。
地上二人皆怔了怔,同时抬头看去。
虽只是浅浅一瞥,却足以看清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不是那副祝寿词还能是什么。
薛南星浑身一凛,怎么会到了他手中?她心中飞速盘算着如何解释,然而这头还未想出个所以然,那头却瞥见梁山转了转眼珠,咬着唇角,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是属下,属下心仪王爷,想、想收藏王爷墨宝。”
薛南星两眼一抹黑,简直要伸手将他的嘴堵上。
陆乘渊再忍不住,厉声喝道:“无影!”
“属下在。”无影应声而入,见站着的人面色森寒,地上的人哆哆嗦嗦,顿觉不妙。
“将这个人带去宁川最大的南风馆。”陆乘渊怒不可遏,指着梁山道:“找几个小倌好生伺候着,不脱层皮不许回来。”
这下,梁山彻底呆住了。
无影不愧训练有素,当即反应过来,饶是心中一万个不解,也不敢当下违令。他果断应是,将地上的人连拖带拽往外拉。
“王爷,山哥他不是有意要……”薛南星起身欲拦。可下一刻,房门“嘭”一声关上,连带她劝阻的声音一同掐断。
整个世界蓦地安静下来。
薛南星阖了阖眼,朝门口无声道了两个字:“保重……”
除了对梁山说,还对她自己。眼下这间屋子又只剩他们二人了。
“方才不是抢着说么,怎么不出声了?”陆乘渊的声音悠悠传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薛南星沉了口气,转过身。她思来想去没个好借口,左右陆乘渊还未挑明,只得“敌不动我不动”,默不作声地站着,一副任凭发落的形容。
陆乘渊立于案前,注视着她。
自西窗灌入的风吹得烛火噗噗作响,明晦如织的火色落在她身上,将她那份疏离映照得无比刺目。
陆乘渊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此人哪里是有一副玲珑心思,分明就是个榆木脑袋。若非他折回远芳书斋,这副字便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太后寿宴上,成为他与薛茹心两情相悦的证据。
念及此,满腔的愤闷与莫名的震怒无处安放,咽不下亦说不出,一时间竟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闷。
紧握祝寿词的手指节发白,他再没眼看下去,拂袖转身,腕间一转,手中宣纸横亘于烛火之上,哧地燃烧起来。
乍见满室火光,薛南星猛然抬头,“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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