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众人要前往溜冰场,谭宁韵推说累,自己也不会滑冰,先回家了。虽说有点扫兴,但她瓷娃娃的名声在外,同学们挽留几句后,挥手和她告别。
俞晚廷快走几步追了上来,说送她去车站。午后有点晒,热得他没什么头绪。宁宁会滑冰啊,他教过。用的是滚轮鞋,场地还是在家门口的长廊花园,虽说不太熟练,但颤巍滑一小段是可以的。
“你回去找他们吧,不用送我了。”
男孩终于有了危机意识,旁边这位真是在生气。“没事,我也不太想玩。”
“我看你蛮想玩的。”谭宁韵在刚刚的一小时里,给自己编织了合适理由。自家洋娃娃长了腿,要跑了。所以不开心是正常的。
“我家倒是有电脑,有qq,我想玩,没见人家找我嘛。”小女孩忍不下气,还是明着讲了出来。
这件事啊,小圆瞬间放松,从身旁往前两步,转身站到宁宁对面。
“带笔了吗?”他问她。
女孩有点莫名,随身小包里是有,掏出来给他。
俞晚廷的左手,握住女孩右手,让她掌心向上。咬下圆珠笔帽,用右手写下一串数字。
有点痒,掌纹被笔迹覆盖又截断。
写完,他放开她的手,从齿间取下笔帽再盖上,“qq号,前阵子在芋艿头家里玩电脑的时候注册的。”
谭宁韵没反应过来,望着手心,又仰头看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真是比她大一岁。
傍晚,小圆到家,餐桌上有几个瓷碗,用碟倒扣其上,粉色防蚊罩笼着这些餐具。他打开后,摸了下碗,还温的。
沈暮娇近期繁忙了起来,有时预先做好荤菜,放入冰箱。俞彬下班到家早,热了饭菜再炒个时蔬,放在台面上就出去了,大概率是和弟兄们去打牌或是喝点小酒。
俞晚廷看着个子高壮,实则毕竟只有十二岁,这个阶段,他内心依旧很需要家庭温暖。不过,这些心情,他体谅父母,懂事地收藏起来。
谁能知道,是牛奶打破了这个家最后的平静。
cp小剧场
俞晚廷:谢谢侬,没把我写成黄毛啊。
谭宁韵: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两根链条晃荡点什么!
时光磋磨
俞彬把新任领导的办公桌玻璃给砸了。
沈暮娇是隔了几天才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一并获悉的是,丈夫有了绯闻,还有根有据,而非捕风捉影。
对象是小区门口牛奶棚的离异女店主,对方带着一个女儿。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像听天方夜谭那般。
女店主姓范,年纪比俞彬还要大上一点,女儿倒是比俞晚廷小一届。正常这个年龄女性的模样,平日看着有些憔悴。据闻是知青回沪,婚恋被耽搁了,勉强赶着完成终身大事后又火速离了。这些没什么,可她有个绰号:中原一点红。
出处可能性多了,例如她曾在中原地区待过,或者因其娘家拆迁至上海的中原板块。难听的是,这个绰号是男人们眉飞色舞之间起出来的,如今周边人大都听过一耳。
范女士在男女关系上头,传闻颇多,唇角有一颗暗红痣。因家境贫困,孩子还小,街道下岗安置,让她在小区入口处做了这牛奶点心生意。
从女性视角,沈暮娇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更何况于外貌上,两者几近校花与普通学生的差距。男人看问题和女人有时不同,但总不至于瞎了吧。众人的同情有之,看戏,也有之。
二零零一年九月十日,北京时间。
俞晚廷牢牢记得这一晚,不仅因为他生日快到了,也不是隔天发生了史所震惊的美国九一一事件。
他的父母罕见的当着他的面,起了剧烈争执,他被命令回起居室兼卧室待着,关上门。薄薄的木门板挡不住成年男女声嘶力竭的相互指责。陆续又传来了器物砸地的声音,以及电话拨打给长辈的告状声。
小圆没有换下校服,坐在小床上,书包在侧。他翻出书摊开在腿上,眼睛却是看着黑屏的电视机。最终听到防盗门的咣当声,外面安静了。
他没有动,过了许久,妈妈可能是洗过脸了,开门问他饿不饿。
是夜,俞彬睡在单位值班室。
沈暮娇独自躺在五尺的棕绷床上,家具是当年沈父为女儿置办的。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们有过甜蜜的相恋期,新婚出门,无人不说他们样貌般配。
生活不若纸片般单薄,柴米油盐消耗了皮相的吸引。讲起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细节,却在真实地时时刻刻磋磨着凡尘情侣。
俞沈两家人,祖籍为江浙省份,同为南方人,口味倒大相径庭。俞家嗜咸,沈家喜淡。饭菜迁就了妻子,俞彬吃了会觉得浑身没力。丈夫大快朵颐了,沈暮娇则直接被黑黢黢的酱油色面劝退。
到了如今,彼此看似找到了折中点,不过也是将就对付着罢了。
一日三餐用理智克制着,然而情致素养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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