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愿被赵都云牵着鼻子走,太子却仍是成了最有嫌疑之人。东宫里外,登时围了三层。
太子望着远方的山顶,悠悠叹了口气。
“这次就躲闲罢,交给他了。”太子自言自语,缓缓步入烧着香炭的寝宫。
立冬过去,天眼见的寒了下来。谢辛辛才从徐明庚的住处出来,徐明庚要送她,她不让。
“外头冷的很。”她笑了笑,衣裳被风吹得作响,“大人别送了。等大人揭发赵都云的陈情书一写完,陆大人就将剩下的解药一气儿还给您,绝不拖泥带水的。”
徐明庚眼睛一眯,就不强求,临走又拉着她:“陆大人真没有别的吩咐?这突然这么大方,徐某真不习惯。”
谢辛辛瞧着他精明的眼神,心知不编出个子丑寅卯是打消不了此人的疑虑了,干脆道:“陆大人新官上任,这会儿忙着点兵评判去,哪有空再管你这档破事?徐明庚,你别不识好歹,若愿意再学两声狗叫,我不介意多听一遍。”
徐明庚脸上闪过一丝狠戾,马上又堆起笑:“是我多嘴了。”
门一关上,徐明庚的脸就耷了下来。
身旁侍从识趣地上前替他揉肩,觉得能拿回所有解药是个不再受制于北瑛王府的好机会,“大人,您可算是要解脱了。”
“放屁。”徐明庚骂了一句,“平时叫我上上折子也就罢了。他现在要我写宣王府的那些肮脏勾当上交朝廷,我这我敢写吗?我不要命啦?”
“他给我解药,是因为如今是他要求我。云顺郡王举兵,打的是废储的旗号,得要有了我这一折子,才能坐实他赵都云是逆贼。”
侍从静静听完,试探道:“这郡王爷不是反了么?大人如今顺应陆大人的意思,事后伐贼成功,大人岂不能以功臣论?”
“反?”徐明庚吹胡子瞪眼,“你傻的么?反是不反,还不是龙椅上头的人定论?北瑛王军如今不在云京,眼下一边是郡王爷和大皇子党,一边是老早就不爱问事的老皇帝和太子一党,最后龙椅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侍从的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大人,既然如此,不如等拿到解药之后,重新替郡王爷做事吧。大人不必担心郡王爷会对你怎么样,毕竟如今你和陆大人有往来,这利用价值,可与往日不同了。”
听这侍从谈吐渐渐露了锋芒,徐明庚定睛看了他一眼,竟不是平日里常带的几个侍从之一,倒像是那日替自己来送文书的小厮。
徐明庚迟疑着问:“你是……”
那侍从一笑,“大人倒不认识奴才了。奴才从莲州一路追随大人至今,好不容易站到大人身边的位置,才能替云顺郡王传那么一句话啊。”
吓得徐明庚腿脚一软,愕然道:“原来贴身侍奉的人去哪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大人倒重情义。”侍从说的慢斯条理,“既重情义,想必不会忘了宣王府对大人的照拂吧?大人,该是您报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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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某巷,乌云如黑蛇一般盘踞,空中乍然打了两道旱天雷。
徐明庚一哆嗦。天气虽冷,他却因紧张而出了满额的汗。
身边跟着的侍从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徐大人,不应当啊,阎王手里怕是有两册子人命是你送去的,如今杀个陆清和,让你怕成这样?”
“呸。”徐明庚啐了一口,“是你杀,不是我杀,我只负责将他约出来,届时你来动手,不要乱讲话。”
“再说了,我先前杀的人都是畜狗不如的贱奴草民,而他不仅是北瑛王府的二公子,如今又是殿前司都指挥使,能一样吗?”
听他说“贱奴”二字,侍从微微变了脸色,牙缝里挤出字来:“徐大人说的是。”
徐明庚并未察觉他的不悦,跺着脚自语道:“他能来吗?可是我约的巷子太偏僻,他觉得不妥?”
侍从道:“他要拿你手上的证据,纵然再觉得不妥,最后也不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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