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危险的双眸冷冷扫着眼前的人,胳膊还搭在陈若兰的身上。
将郭志商伸过来的手晾在原地,等也不是,收也不是。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毫不客气地回应:「没印象。」
郭志商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蜷缩回手,帮时序回忆着:「前段时间,在25hours酒吧里,我不小心把酒泼在了若兰的身上……」
他一下子噤了声。
对方阴鸷的神眸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说下去。
他竟然在害怕这样的男人。
「都是误会。」郭志商尴尬地笑了两声。
明明天已经转凉,他的后背却莫名开始冒汗。
「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两人静静地听着楼道里渐渐没了声音。
陈若兰这才发现她人还在时序的怀里。
她挣脱了两下,发现自己仍然纹丝不动,轻轻锤了他一下:「戏结束了。」
时序低下头看她,冷笑:「用完就变脸?」
她可真是跟五年前没什么两样。
陈若兰只好抬着头,睁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绵绵地回应他:「可是我腿麻了。」
时序哑笑,随即松开了陈若兰。
陈若兰稳了稳心神,转过身就准备掏钥匙开门。
麻木的腿彷佛失去了直觉,一瞬间是去支撑的身体就要往后倒去。
陈若兰看着慢慢向上的视线,然后重重倒在时序的怀中。
时序一副「你看」的表情。
陈若兰:「……」
赶紧站直身体,往口袋里摸去。
这条真丝裙子非常的昂贵,当年还是她听说要走红毯才买的,虽然最后没有用上,也被她非常宝贵的收好,轻易不拿出来穿。
材质顺滑,以至于没有一个褶皱,甚至是口袋。
没有口袋,那她的钥匙放哪了?
看着陈若兰沉默如大山的背影,时序走到一侧,用胳膊抵着大门,询问:「怎么了?」
陈若兰悻悻抬起头,指了指门:「钥匙落在里面了。」
夜晚的温度本就比白天凉,陈若兰还只穿了件吊带裙。
晚风顺着窗户漏进来,陈若兰双手抱臂取暖。
时序双眸暗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陈若兰的手里。
「披上。」
陈若兰没拒绝,她嗅着时序的味道,他的体温很快就让她恢复了活力。
「借我手机用一下。」她讪讪地笑,指了指罪魁祸首——无情的闭紧的大门,无奈道,「手机也在里面。」
时序扬眉,将手机递过去。
老旧小区的一个好处,就是满墙贴满了开锁、通下水道、修抽油烟机等等的小广告。
陈若兰挨个给上面写着开锁的打电话。
「不好意思美女,很晚了我已经下班了。」
「我过去太远了,来回得两个小时,你还是再找找别人吧。」
「抱歉我回老家了,不在港琴啊!」
……
时序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眼里如化不开的浓雾越来越深。
屋漏偏逢连夜雨,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不私生没逮到,她还找不到可以来开锁的师傅。
难道今晚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想到这,陈若兰深深叹息,重新低下头。
就在头即将撞到门上的一剎那,时序伸出手,用掌心盖住了她的额头,稍稍用力,将她的头抬起。
陈若兰被迫与时序对视。
「这么晚了。」他看了眼楼道内窗户外的天色。
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跟我回家。」
吻是凉的
看着浴室内几乎什么都没变, 就连那些瓶瓶罐罐,还是用的与五年前一个牌子。
只不过五年前,她只能靠闻味道来辨别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 如今, 她已经能够看懂上面的英文名。
陈若兰有一种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的熟悉感。
洗完澡出来,看到时序放在旁边的t恤,不知道是否是错觉, 明明只是一件纯白t恤, 她也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会还是五年前我穿过的那件吧?」陈若兰是这样问的。
「还是聊聊正事吧。」时序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今天你说的私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若兰将她昨晚收到的那封信,还有最近才发现的私信, 以及那个id叫「若兰的狗狗」的人一并讲了一遍。
时序的眉头已经深深蹙起。
「所以你有怀疑的人选?」
陈若兰眼睛亮起。
跟时序对话, 从来都不费力气。
「对。」
「是你那个邻居。」时序看着她的眼睛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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