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名医修而言,这都是值得称颂的功绩了。
不过在惊讶、自豪之前,宋夫人反而是让那忧虑先占了上风。
她神色严肃地看向舟小公子:
“阿慈,你和姨姨说……”
“治疗这伤势,驱散魔气,会不会对你有何损伤?”
就像是越强大的功法,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有何种强大的能力,自然也要承受更多的东西。宋夫人的担忧其实也十分合理,也正是害怕这样几乎超出于常理的能力,会不会对阿慈本身造成什么伤害。
那两名修士兄妹听到了这句话,也忙不迭地望了过去,心中隐隐有些忧虑。
宋星苒仍是那样吊儿郎当的姿态,却十分不动声色地多看了阿慈几眼,到后来眼睛更是没挪开了。
显然这也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此时很难说,方才特意的重点形容,没有借着他娘亲的嘴刻意问出来的心思——毕竟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阿慈对于他娘亲的态度倒是很好。
我也没有隐瞒。
除去比较耗费修为之外,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损伤。
只是我这么迅速地回答了,看着宋夫人似乎完全没有放下担忧的神情,我又略微犹豫着,挑挑拣拣地将我曾经在妖渊当中碰到的事情也说了一些。
我如今也不是第一次接触混元魔气,曾经也治过那些在深渊当中被混元魔气所伤的凡人,勉强算是有些经验,也并未留有隐患,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也因为说出这件事,难免地提到了曾经帮助我的不渡——自然,是隐去了他的姓名的版本,也就寥寥无几的一些信息。
不过在这过程当中,我的思绪略微发散了一下,难免有些走神地想着,也不知现在的也渡如何。
……不过我们的渊源与联系,也早该结束了。
我其实现在也想不明白也渡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快收起心思,也不再分心。
关于那段时间的事,宋星苒知道的,可没舟微漪那些人多。
毕竟阿慈回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傻着。恢复了正常之后,又每天和舟微漪和容初弦两个人勾心斗角的,根本没有立场和机会询问阿慈在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心里在意的都快死了——这会听到了之后,除去对“阿慈果然十分厉害”的自豪之外,也多少有点心疼,又是有点后怕。
失踪那段时间,阿慈在外风餐露宿、历经危机,还不是因为……暗暗地给那人魔记上了一笔。
这么想着,这会更是没藏住神情,眼神都和钩子一样,只怕要狠狠地勾在舟小公子的身上了。
在这种时候,舟小公子哪怕有分毫神情变动,他都见得清晰,偏偏此时的宋星苒,也变得分外敏锐了起来。
他发现阿慈在提起故事当中的另一个男人的时候,神态似乎有些微妙的不自然,在说完之后,甚至微微出神了会……像是有些像是怀念的神情。
这一下子醋罐子被打翻了,七零八落,内心里类似于妒火的玩意又狠狠烧灼了起来。
哪怕这会表情还十分平静,但熟悉他的人,早就从那双灰眸当中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也察觉到了宋星苒微妙的变化,只觉得身旁好似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凑过来一样。但一看,身边如常,唯独宋星苒的眼神怪怪的。我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宋星苒,你看什么?”
宋星苒方才还使劲憋着不说话,要是没人理他,说不定这点火就自己消下去了,可偏偏阿慈感觉到了,还理了下他,那股劲头一下就上来了。
哪怕是装作不在意,很随意的模样,那语气里都透出阴阳怪气的酸味,“那个男人是谁啊?听着你们俩的关系怪好的,怎么他现在也不在你身边,你们没什么联系了吗?”
我:“……”
就你话多。
我哪怕在这方面的感官再迟钝,也听得出来宋星苒这话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味了——只觉得是他又犯病了。
我不想多提也渡的事。
虽然很想收拾下宋星苒,但是眼见着在宋夫人面前,我到底还是没这么放得开。又疑心宋星苒会不知分寸,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言,索性忽略了过去,尽量保持着礼貌的语气和宋夫人告辞,“就是这样了,不必为我担心。天晚了…您先休息吧?我还想研究一下新的药剂,明日再细谈此事。”
到时候就别带上宋星苒这个事精了。
我面无表情地想。
宋夫人也是很隐蔽地看了儿子一眼,才非常温和地道,“也是,姨姨不多留你。不过今日乖宝累了,还是先好好休息,不急于一时。”
她又侧过脸,很有气度地安排好了兄妹修士的歇脚院落,多派了些人保护他们,也安排了医师前来照料,以免夜间有什么意外。
我见处理的周全,也转身告辞。
宋星苒被我无视,又开始气的要死,紧紧地跟在身后——只是还没走出房屋的时候,便被宋夫人布置下的阵法给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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