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隔壁街的杂货铺!”四青出声辩解道,“黑灯瞎火的,咱们也认错了!”
任白芷闻言,冷嗤一声,扭头看向徐胜舟:“这算人赃并获了吧?”
“啥人赃并获啊!”四青很是不服气地冲着任白芷骂道,“上次你就这么讹我彪哥,这次又来讹我们几个。”
“谁讹你们了?”任白芷反驳道,“这明显是你们泼粪,影响我们做生意好不好?”然后对着徐胜舟喊道,“赶紧抓人吧。”
可徐胜舟却眉头紧皱,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情况,只能说他们有泼粪的意图,但很难说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大人啊!就是无意的!”四青赶紧冲着徐胜舟跪着喊道,“这小娘子仗着自己有点钱,就欺负我们几个卖苦力讨口饭吃的穷娃。大人也别收了几个钱,就跟着诬陷我们几个啊。”
被恶人先告状的任白芷,满肚子的火,正想冲上前跟四青理论,却被李林竹拦住了。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别让对方真抓着官商勾结的把柄,去反告咱们一状。”
“那就这么算了?”任白芷皱眉。
“哪怕是无意的,也对他人造成了不便,道歉,然后跟我去衙门交罚款。”徐胜舟似乎对于这种口角是非很有经验。
“对不起。”四青带着剩下的四个小泼皮,阴阳怪气地说道,“下次咱们一定注意些。”说罢,还挑衅地看了任白芷一眼。
很好。任白芷恨的牙齿痒痒。跟她玩无赖是吧?
她侧身再次向徐胜舟确认道,“所以,只要证明不了意图,都可以说是无意的,对吧?”
徐胜舟点点头,正想出言让她别跟泼皮继续斗下去,却见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四青等人说道,“我劝你们,最好到此为止。”
本来想等你们老大出来后,跟你们好好谈笔生意的,非要惹自己的话,可别怪她下手重了。
兵不厌诈
第二日, 任白芷先去了刘记告假,而后径直往书坊而去。
如今那里不仅是书肆,更是任一多小报的大本营。
她素知自家这个弟弟与一群泼皮厮混得不浅, 虽说不上是地头蛇,但也在市井间打磨出了些手腕。
之前她曾劝过他,莫要混迹于此,免得将来惹是生非, 难有出头之日。没想到如今,反倒是她要来求他那些混混朋友帮忙。
推门而入, 堂中几个小厮正忙着排版活字,木格子里铅字错落,印墨翻飞,一股淡淡的纸浆味夹杂着墨香弥散在空气中。
任一多立在一旁,袖子挽到肘上,指挥着他们调整板式, 模样倒也颇有几分正经。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余光一瞥,瞧见她踏进来, 嘴角一勾, 语气漫不经心,“该不会是想劝我回家好好读书吧?啧,你别忘了, 这小报你也有份,莫要听信娘的絮叨,嫁了人便跟着随波逐流, 没了自己的主见。”
任白芷微微皱眉,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懒得搭理, 径直道:“你有认识些泼皮混混吧?帮我牵线几个,我有事找他们。”
任一多闻言,顿时放下手里的活计,目光一挑,带着几分警惕地打量她,“泼皮?你要他们做什么?”
“教训几个不长眼的。”她语气平静,不慌不忙。
任一多啧了一声,环抱双臂,斜睨着她:“你又去哪儿招惹了事?啧,我就说财不外露,财不外露,上次你拿着银票去金银铺炒交引的事就已经太过招摇了,这次又是怎么了?”
“跟钱无关。”任白芷耐着性子,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你就一句话,牵不牵线?有介绍费。”
一听有钱,任一多神色立刻变了,嘴角一扬,笑得露出一排白牙,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有钱当然好办事。说吧,什么时辰,要几个人,去哪儿,干什么?”
“五个人,身手要好的,下手有轻重的。戌时到次日辰时,在东街巷许家当铺待命。”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卖了个关子,“至于做什么。”
她微微倾身,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
“赶老鼠。”
当天夜里,四青带着几个人悄然而至,还未靠近门前,便被从暗处扑出的几人猛地围住,拳脚雨点般砸下。
四青他们猝不及防,挨了好几下,才拼命挣脱逃窜。等他们狼狈跑远,埋伏的人也迅速隐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二日,四青鼻青脸肿,嘴里骂骂咧咧,竟还是不死心,趁着夜色又来了一回,却再次被暴打得惨叫连连,险些连裤子都被扒了去。
如此两次,四青终于察觉不对劲,强忍怒火,按兵不动了几日。直到众人渐渐松懈,他才又带人摸了回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改了时辰,也不再按日子行动,改成不定期作乱,甚至有时在当铺门前留下一两袋粪便便立刻逃窜,丝毫不给人抓住的机会。
几日下来,倒是任白芷等人筋疲力尽,整晚严防死守,可对方一来就跑,根本抓不住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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