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竹望着她,眼中浮现一丝惊叹:“若是朝中大臣都能像你这样通透,哪儿还有什么党派之争?”
正说着,门外王砚秋又喊:“喂!嘀嘀咕咕说啥呢?是不是又在跟任姐姐告我状?”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个小心眼的伪君子!”
李林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任白芷忍笑不住,轻轻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红着脸,轻声道:“李郎,考试加油哦。”
未等李林竹反应过来,她已经小跑着出了门,笑声如铃,留下一屋子满满的甜意。
“无风险,高收益。”
王砚秋将一叠材料推到任白芷面前,神情自信:“无风险,高收益。”
任白芷翻阅着账目,目光扫过一连串数字,随口问道:“紫芙怎么说?”
王砚秋瘪了瘪嘴:“说不符合咱们的投资标准。”
她说完,又不服气地补充:“那是她不懂钱庄生意。钱庄每隔一段时间,为了应付官府检查,需要备好一定数额的铜钱、金银。可他们靠放贷为生,资金流动大,哪能随时囤着现银?检查期间,手头紧,就得去借。”
她眼神微亮,语气笃定:“只借十五日,就有五十每千的收益!比你们辛辛苦苦找那些麻烦生意,来钱快,回本稳,何乐而不为?”
“每个钱庄每年有两次检查,哪怕只跟两三家钱庄合作,每年至少两成稳定收益。”
任白芷闻言,手指轻轻叩着账册,缓缓抬眸:“那你可曾想过,这种好事,为何会找上我们?”
王砚秋笑了,眼神狡黠:“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家以前就是开钱庄的,门道门清。”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根一根数道:“这种生意可挑人了——一来,大多数人手上没那么多现银;二来,利息虽高,可这等稳定赚钱的机会,盯着的人也多。钱庄为了安全,通常会找有钱有势的勋贵人家。”
任白芷摇头:“我们不是勋贵。”
“可你是官家亲封的财神娘子。”王砚秋笑得意味深长,“而且,你和蔡家、王大娘子关系匪浅。”
任白芷眼神微冷,盯着她:“利益输送?”
“哎哟,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砚秋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咱们又不是干违法的事,只是让那些钱庄混个眼熟,买个心安。”
她顿了顿,眉宇间浮现几分不忿:“我家当年那钱庄,真想找人办点事,跑断腿都没人搭理。”
任白芷低头,看着手中一连串的数据,陷入沉思。
王砚秋急了,催促道:“这钱你不赚,也有别的权贵赚。既然都要有人赚,还不如咱们赚。”
任白芷沉思良久,终于抬眸。
“钱庄借款,通常有抵押。”她缓缓道,“若真是无风险高收益,他们大可用抵押物换钱,而非花费高息求借。”
王砚秋一愣,旋即笑道:“你这就外行了。钱庄最值钱的抵押物是什么?账本。”
她轻敲桌面,语气笃定:“可账本能随便给外人看?不行的,账本就是钱庄的命,若被人掌握了,那就是把把柄送上门。”
“所以,他们宁可花点利息,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窥探家底。”
任白芷微微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王砚秋眼睛亮了:“你答应了?”
任白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冷静而深邃。
王砚秋收起嬉笑,沉吟道:“既然是帮他们度过检查期,那咱们就设定一个原则——借钱可以,但我们不亲自出资,而是提供融资渠道。”
“融资?”任白芷挑眉。
“对。”王砚秋手指虚点账册,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满是笃定,“咱们手上的资产虽多,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钱,若贸然挪用,万一有个闪失,损失不可估量。但若是搭个台子,让那些真正有钱的主儿投进去,我们只收中介费和信用担保费,不是两全其美?”
“你能找到愿意出资的人?”
“当然。”王砚秋笑得自信,语气轻快,“这个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想赚钱的有钱人。”
任白芷指腹轻敲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找勋贵世家筹钱?”
王砚秋脸上的笑意一滞,但很快恢复自若:“不然呢?普通百姓也没这么多钱呀。”
“嗯。”任白芷缓缓道,“有钱人不缺这点钱,缺这点钱的普通人又赚不了这个钱。可圣旨上夸咱们基金的意义,不就在此么?”
屋内一时沉默。烛火微微晃动,映在案上的账册上,仿佛跳跃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思量。
王砚秋盯着账册,手指轻轻敲了几下,忽然咬咬牙道:“行吧,也选点普通人家喝点汤。”
任白芷挑眉:“什么意思?”
“大头的钱还是让勋贵人家出。”王砚秋眼神坚定,“然后每期随机选一些普通人家参与,让他们也尝点甜头。这样咱们的名声保住了,生意也能做得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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