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农民靠天吃饭,没有医疗保障,这种病痛大多都是忍,哪舍得花钱去县医院做手术啊。
“唉、唉,听您的。”汉子说着,弯腰从自己带来的竹篓里拎了条野生的大鲶鱼塞给邱秋,“我自己在湖里捉的,邱医生拿回去尝尝,老鲜了。”
“不、不用,家里有鱼。”邱秋忙往后退了退。
汉子还待要往邱秋手里塞,老王出来了,伸手帮她接住:“行了,别争了,我先帮你收着,等会儿说完话,给你放桶里拎回家。”
“邱医生,收下吧。”汉子笑道,“你不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看肩膀了。”
邱秋看了眼跃跃欲试要围上来找她看诊的众人,头皮一麻,忙道:“行,我收了。有钱了,赶紧去县医院找医生看看,别往后拖了。”
汉子点头应了。
老王提着鱼,拎上旅行袋,跟张姐道了声谢,带着邱秋穿过后厨进了内院。
“回来住多久啊?”放下东西,老王捏了撮自己炒的高山茶,准备给邱秋泡茶喝,“褚主任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嗯,他忙。”邱秋打量了眼院子,“别泡了,我大哥开车带我过来的,他和孩子们在外面等着呢。”
“哎,你不早说。”老王说着丢下水壶,便要出去把人叫进来玩儿。
“别、别,”邱秋将人拦住,“我们还要去县医院看我舅公呢,你瞧都几点了,真不能多待。旅行袋里装的是帮你买的凤凰牌毛毯,你瞧瞧,没问题,我就先走了。”
都是老熟人了,老王知道邱秋的性子,擦了把手拉开旅行袋,取出毛毯,让邱秋帮他抓着另一头展开看了看。
“真漂亮!还得是沪市货,咱们这小地方就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哪天给你儿子的对象下聘啊?”
“下月。可惜了,定的结婚日子是腊月,不然就请你来喝杯喜酒了。”
想到77年带着昭昭来县里喝他闺女的喜酒,邱秋笑道:“你家闺女还好吧?”
“好,好着哩,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
邱秋赞了句,便要告辞。
老王装了半个卤猪头,提着那条鱼送邱秋出门上车,邱秋回头跟张姐挥了挥手。
国营饭店离县医院极近,没几分钟便到了县医院家属院,邱秋带着昭昭航航下车,张思铭和叶大虎将东西帮忙拎上楼,张思铭开车离开,叶大虎不知道隐在了哪处,说好了下午三点左右再来接他们。
张丰羽两口子抱着昭昭航航不撒手,邱秋坐在两老对面,拿了西瓜吃,山里苗寨自家族人种的,老甜了:“送来的多吗?下午给我装俩。”
张丰羽瞪她:“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跟您用得着吗?”
张丰羽一张老脸,瞬间乐开了花,他就喜欢邱秋跟他没大没小,“等会儿我下去打个电话,让他们挑头茬的大瓜摘,给你先送一牛车,吃完了,你自个儿打电话让他们给你送。”
自卫战时,张丰羽带了一帮族人去前线,又一个不少地带回来,现在这帮人都出息了,个个不是在县医院任职,便是被推荐去市里、省里进修学习,或是被市医院、省医院抢去在针灸室坐诊。
而这机遇,不只是张丰羽带来的,最关键的是他们都跟张丰羽学了邱秋的阴阳十三针。苗寨那边以前只有张丰羽这一房跟邱秋走得近,现在嘛,个个都想亲自来谢。
送西瓜便是一个借口。
邱秋没拒绝这份亲近,苗寨里有很多老采药人,有空了,邱秋想过去一趟,请他们带着进山走一走,采一些不常见的药材。
说了一会儿话,舅婆起身烧饭,在县医院上班的一个表姐、两个表哥过来了,有些拘谨地跟邱秋打过招呼,表姐去灶房帮舅婆煮饭,两个表哥抱起昭昭和航航下楼逛街去了。
张丰羽唤了邱秋去他的药房,弯腰从三屉书桌里掏出一个木盒给她。
“什么?”邱秋一接到手,直往下坠,挺沉的。
“打开看看。”张丰羽眼里带了得色。
邱秋瞥他一眼,将盒子放在书桌上,接过他递来的钥匙,开了黄铜锁,一打开,差点没闪瞎眼,满满一盒大黄鱼。
邱秋双眼放光地数了数:“十条,这么多,哪来的?”一条大黄鱼十两重(旧制1斤=16两),而1斤约为500克,所以1两是500÷16=3125克,10两便是3125克。
今年1月,国际上黄金价格达到历史高点,一度突破800美元/盎司(约合2835克),按这个价格,一条大黄鱼的价值约为8800美元左右。当然,国内没这么贵,3267元/克,一条大黄鱼1020938元。
唔,十条就是十多万啊!
邱秋依依不舍地合上木盒,将其推了回去:“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族老们给你凑的。拿着吧,大家的一片心意。”
一听是张家族老们给的,邱秋立马将木盒收了回来,嬉笑道:“既然是老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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