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溪总是推拒,逞强说自己没事。
他给了食堂厨子几包好烟,让他另开个小灶改善伙食, 天天吃白菜洋芋鸡蛋,谁都能吃腻。
打完饭回来, 段嘉瑞就去挂牌的医务室找花溪,端着俩不锈钢缸子、
“猜猜今天吃什么?”段嘉瑞笑得神秘,把桌上用过的银针包了包扔进垃圾桶。
花溪拉他过来,仰头贴着他的腰腹,有些疲态:“我好像真的怀孕了。”
“才知道啊太太。”段嘉瑞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回家去吧,得先以你自己为重,你肚子里可是我们家的未来,身负重任呢。”
他真舍不得花溪在这跟着吃苦受罪。
花溪不怎么有底气, 恹恹地挨着段嘉瑞想了一会儿:“我想和在一起。”
段嘉瑞看了眼门口,说是医务室其实是拿职工宿舍改的,就在一楼门口挂个小黑板。他苦点累点没事, 但涉及到他家人就总觉着亏欠,都穷的简陋可怜了。
“我又不是不回家,我媳妇孩子在家呢我能跑哪去。”段嘉瑞心口酸胀胀得难受, “这周五下午我没课呢,等两天咱们就回家好不好?”
花溪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脸贴着,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了还好,一旦发现了就觉着没力气了。宽大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脑,他闭目嗅闻着段嘉瑞身上的气息,安心闲适地让他想更亲近一些。
段嘉瑞满热衷于收拾媳妇,得益于之前给段嘉怡做丫鬟,条件有限他都能变着法的给花溪编小辫……夫妻间的小情。趣,足够和张敞画眉比一比了。
“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不放心?”
“嗯。”花溪半弯着眼仰他,玉白色的小脸温婉细柔,抿唇笑着。
段嘉瑞也笑了:“先吃饭吧,今天老刘做的小酥鱼,我跟他们要一缸子。”
他过去把门带上,免得有谁过来打扰他们,然后又提个椅子坐到花溪旁边。下午
第一节不是段嘉瑞的课,等吃完了还能腻歪一会儿睡个午觉。
花溪等着段嘉瑞挑鱼刺,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有啥麻烦的?”段嘉瑞用筷子夹一块送到他唇边,“张嘴。之前没谈的时候不也这么过的么,咱们两个去河边捞鱼,烤完撒把盐就直接吃了。”
花溪忍不住笑了:“你还凶我呢。”
“我要是知道你和我不一样,肯定连大点声说话都不敢,我夹着尾巴做人。”段嘉瑞拆好了放在盘子里,推给花溪。
当时年纪和段康旭差不多,也就是十三四。
段嘉瑞嫌弃段老太做的伙食太差,又赶上花溪从人家家看病回来,利用白天跟保姆孙阿姨学的烤鱼小技巧。毅然决定在这个世界里给自己改善伙食,他到那都不能苦了自己这张嘴,也有打算给花溪露一手的开屏心理。
平日里花溪没有玩伴,就一个段嘉瑞能说上话还不欺负他,问了时间就决定跟他走了。
夏日暑气正浓,蝉鸣阵阵。
大雨过后就在改变了山势,在半山腰截断了一截溪流,一段时间后就成了个不深地小水潭。段嘉瑞早看过情形了,里面的鱼不算少,小的也有巴掌那么大。
段嘉瑞没啥讲究的,主打一个入乡随俗,穿个底裤就往水里跳。他直接把上衣当抄子去兜,捞上了就往岸上扔。
同时还嫌弃花溪不脱衣服,连搭把手都不愿意。
三两句顺嘴的刻薄话就把人给说哭了,拎起小药箱就要下山走……天地良心,段嘉瑞那会真不知道花溪是个双性,要是知道他肯定哄着在旁边看就行了。
他想不通花溪为啥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朋友之间可能就又那么几句嘴贱的时刻,但不至于那么矫情吧,说都不能说了。
那会儿段嘉瑞刚开始长个,就和花溪身高差不多了,小跑几步就挡在人前头。还特稀奇地他有啥好哭的,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说两句至于么。
“不是,你哭啥啊,我又没说错。”
花溪还跟他犟:“你看错了,我没哭。”
“眼睛都红了,还说没有。”段嘉瑞真没想到他会哭,觉着莫名的可怜,“我说着玩呢……诶你别走,你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出了事怎么办。”
“和你没关系。”花溪去挣他的手,“我怎么样都和你们这些人没关系。”
男生的力气肯定比双性大些,更何况花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段嘉瑞拽着回池边待着了。还威胁花溪敢走就把他也拽河里去,半强制地把小瞎子给留下了。
水面清涟阵阵,游鱼摇曳。
山里的风很清,带着时令的花香。
段嘉瑞起初还用余光去偷看花溪,不明白这种无关痛痒的话为什么能把人弄哭,但既然哭了就哄一哄好了。毕竟同龄小孩在背后奚落花溪的时候,花溪都没哭,甚至还劝段嘉瑞大度一点别计较。
怎么轮到自己就计较了。
他捞起来最后一尾鱼扔到岸上,水面再次平静,倒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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