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边瞧边走着,突然就有一道声音钻进耳里——“两位披狐裘的公子,可要卜个前程?”
是官话,姬安听懂了,循声望过去。
就见右边不远处支着个卦摊,摊后坐着两个道士打扮的人。一个笑眯眯地和两人打招呼,另一个则是抱臂垂头,似乎在打瞌睡。
反正无事,姬安便走上前去。
出声招呼的那道士见了,连忙推推身旁那个:“师兄、师兄!来客了!你起来,给客人让座!”
这小摊就三张凳,现在只有一个空位。
那师兄被推得睁开眼,一边打呵欠一边说:“凭什么要我给客人让座,你是师弟,该你让。”
师弟重重啧一声:“我让可以,那你来卜?”
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姬安已经来到近前。
师兄还不肯起,师弟只得自己起了身,搬过凳子。一边用袖子擦,一边对姬安和上官钧笑道:“二位公子头罩紫云,一看就贵不可言!快请坐!贫道必给二位卜个好前程!”
姬安垂眼看看自己和上官钧,两人披在身上的都是不掺一丝杂色的雪白狐裘,说不定全沧阴城都找不出第三件来。这样的打扮,只要不是瞎子,谁还能不知道他们“贵不可言”。
不过他也没戳穿,只拉着上官钧坐下,问:“你们这里怎么卜。”
师弟没了座,只能站着回话:“什么都可以!看面相、看手相、测字、钱筮、扶乩。”
姬安听得新奇:“你们还会扶乩?”
扶乩是请神,姬安听说过,但没见识过。
却是师兄插话说:“会是会,但有条件,今日不宜。贵客还是另选一样吧。”
师弟露出副牙疼的表情,用手肘捅捅师兄,又连忙笑道:“二位公子想问什么?若想问细致的,以贫道的功力,还是测字或钱筮更准些。”
姬安对上官钧道:“那二郎写个字?”
上官钧却说:“我没什么想问的。”
姬安想了想,一叹:“我也没什么想问的。要不你给我俩看个面相吧,瞧瞧未来运势啥的。”
随即就感觉到师兄弟两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姬安看他们眼神都挺清正,就不知是真靠卜卦糊口,还是靠坑蒙来骗黑心钱。要是没良心的骗子,他既然撞上,也就顺手收拾了。
师兄一直没开口,师弟倒是嘴皮子利索,一边看就一边挑着各种各样的好词夸姬安和上官钧。有些姬安都听不太明白,不过反正不外乎一个“贵”字。
师弟夸了一堆,终于开始转话锋:“只是,贫道瞧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完满……”
姬安心道“来了”,面上只笑问:“什么不完满?”
师弟来回看着两人,犹犹豫豫地说:“在贫道看来,其实不是多大事……”
姬安直接给他递话:“要多少钱,道长才能帮忙化解。”
师弟目光闪烁一下。
姬安:“道长应当看得出来,我二人不缺钱财。需要多少,你直说就是。”
师弟反而垂下头,暗暗扯扯师兄的衣袖。
师兄这才开了口,却是说:“要化解很简单。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二位公子虽有一点小小的不完满,却也因此而能得到更大的完满。世间总有些事不可两全,贫道真心奉劝二位,不要去强求事事圆满。”
姬安给他说得都好奇了:“到底什么事?”
师兄:“贫道观二位面相,皆是亲缘淡薄之人。若无大变,此生应当不会有亲生子嗣。”
姬安一愣,不自觉地去看上官钧。
上官钧也在看过来。那双本就比旁人更黑的双眸,此时似乎比平常还要深沉。
两人并排坐着,姬安暗暗伸手,在桌下牵起上官钧的手,握在掌中。
这才转向两名道士,继续问:“如果我们有了亲生子嗣,又会如何。”
师弟在悄悄往这边看,听到这话,忍不住受惊似地缩了下肩膀。
师兄还算镇定,只微微蹙起眉,还在细看般地打量姬安和上官钧,好一会儿,才摇头说:“贫道功力浅,看不透天机。”
姬安:“那你刚才说‘要化解很简单’,是什么意思。”
师兄:“意思是,化解此事无需外力,端看二位想不想。但二位如今的气运与此息息相关,若打破,必会是天翻地覆的大变。”
听到这里,姬安也不太能分辨这两人是真这么想,还是觉得对自己下手有危险于是作罢,又或是套路太深这才刚是开头。他思索了下,决定还是先不追究了,回头问问田守朴知不知道这两人。
于是,姬安拉着上官钧站起身:“卦资怎么算。”
师弟赶紧堆起笑:“一人五文,二位公子给十文就好。”
姬安看一眼朱顺,朱顺上前掏了钱。
师弟丝毫没有嫌钱少的不快,高高兴兴地收下,又说了好几句吉祥话送走人。
姬安走出几步,还隐隐听见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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