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厘礼貌地和老师说了再见,大步走出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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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老广场新开了家游乐园,玩过山车去!”
游灿抬头,“有病?我站都站不起来,让我去玩过山车?”
“没让你玩,你看着我玩。”
游灿:“那你怎么不自己去?”
“不行,人太多了我排不上队。”
游灿:“所以?”
“所以我推着你去,坐轮椅的能走通道,免排队。”
游灿沉默两秒,拎起手边的拐杖,大力甩过去,男生弯腰灵活一躲,顺脚把拐杖踢到地上。
嘭——
一阵巨响,明厘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内漆黑、沉闷,伸手不见五指,她应该是做了噩梦,不知被什么东西吓醒了。
几秒后,狂叫的闹钟提醒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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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18点整。
屏幕白光有些刺眼,她熄灭光源,任由房间再次坠入一片漆黑。
傍晚,黑夜,沉寂。
每每这个时间点醒来,都有种怅然若失和巨大的孤独感。
明厘闭了闭眼,搬来屿城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她依然适应不了这里的春寒料峭。
妈妈要上班,早出晚归,白天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但就算不上班,母女两人也做不到友好相处。
就在昨天,两人又闹了一场。
明厘说胃疼,妈妈说都是因为你不吃早饭,整天吃垃圾食品,逮住机会火上浇油,把她痛斥一顿。
然后明厘就顶嘴了。
她胃疼是因为季节性肠胃炎,怎么又扯上吃不吃早饭了呢?
妈妈说还不是因为你熬夜、玩手机、不吃早饭、冲动、刻薄、不喜欢交流、上不了台面……把缺点一个个拎出来,火力全开,站着输出。
和歇斯底里的妈妈对比,她永远沉着冷静,不紧不慢。
自始至终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挖着星球杯,眸中透着冷漠。
妈妈指着她的手指开始颤抖时,她起身,开口:“上回因为竞赛的事,你打我一巴掌,我不想计较。”
她穿上外套,平静又决绝地看着她妈,“但我现在要出去买零食,你要是敢打我,或者不让我出这个门,我就还手。”
妈妈被她那决然赴死的眼神震慑住了,没敢再得寸进尺。
自此之后,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明厘起身,拉开窗帘——尽管窗外也是一片漆黑。
她快速套上拖鞋,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强行把心绪拉回现实生活。
和许多拥有西海岸作息的大学生一样,小明同学的一天,从傍晚18点开始。
学习的时候,她喜欢只开一盏桌前小灯。
四周漆黑,犹如遁入海底,充满安全感的安静环境很容易让人集中注意力。
三个小时后。
嘭嘭!
楼上两声巨响,明厘回神,下意识看了眼天花板,皱了眉。
旧小区隔音差,楼上敲击、拖拉,噪音不停,每回都得半个多小时,今晚更加过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消停。
晚上她瞪了眼天花板。如果,楼上胆敢再敲一下,她就去砸门。
也许是怒气透过天花板传到楼上,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她翻了个白眼,化悲愤为动力,杀气腾腾地盯着面前的几何题目,下笔如有神,流畅地写出一行行运算。
都说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往往会拥有无限潜力,类比狗急了跳墙或者兔子急了咬人,总之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除了数学题。
五分钟后,明厘盯着试卷上的大红叉愣了神。
前半部分是选择和填空,70分,客观题,这个毫无争议。后半部分解答题倒是都写满了,但就算加上同情分和辛苦分也只有68。
满分150的卷子,错这么多题,搞不好自信心受挫十天半个月都不敢碰数学。
她把试卷翻过来,70+68。
大笔一挥,在卷头写上一个靓丽的150分。
我的成绩我做主。
这次又是满分。
她挺满意,趁热打铁,又翻开解析仔仔细细看错题。
咚——又是一记声响。
反应过来时,明厘已经站在了楼上的门口,她必须要跟楼上好好谈谈。
楼道里温度低,她裹紧外套,抿着唇砰砰两声,敲了门。
……
没人回应。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落地,屋内传来一阵拖拉声,那感觉……应该是大型动物在地上拖拽的摩擦声。
明厘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中闪过无数美国大片,黑色、血腥、暴力与搏斗……她在原地呆滞两秒,马上拔腿逃下去。
不是她能屈能伸,这声音听着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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