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烧开的水,不断顶着盖……一切都在震动、沸腾。
结束时,火不知何时关了。
窗缝骤然鼓进一股新鲜的凉空气,涤荡心肺。
宋满惫懒地半睁眼,才发现原是落雨了。
她半趴在男人胸膛上,心跳强而有力,鼓动着耳膜。
“小叔……”
声调腻搭搭的,落下一霎,男人那/里死灰复燃。
宋满颤着腿起来,“我去洗……”
宋隽言一把搂起她,“我帮你……”
后半夜,她几乎是没知觉了,半昏半醒间,只看到男人癫狂的一张脸。
她梦呓一般,重复那个问话:“小叔,你送我出国——”
宋隽言的声音仿佛离得很远,点点滴滴一行蚂蚁似的,爬进她的耳朵。
“你出国,我安心。”
……
宋隽言休息时间不定,前三天发了狠似。
宋满一改常态,几乎是予汲予求,后来确实受不住了,碰一下就疼。
宋隽言终于放过她。
宋满就此休息两日,直到陈默来访。
两人明显有要事。
宋满见状,识趣道:“我出去看一看留学机构。”
权贵家留学,有专人安排流程。
从报名到考试。
正主都不需要操心。
甚至烫金的录取通知书都是旁人递到手上。
可自上次老宅那一闹,宋满差不多和阮文华决裂。
再则宋隽言的情况,不益过度高调。
遂宋满老老实实,亲自去机构。
宋隽言担心她安全,让两个保镖随行。
宋满怕影响报名,也怕这举动传出什么风声,进机构前,刻意叫保镖在不远处等自己。
报了名,再出来时,风雪弥散,不远出枝桠上覆着薄薄的一层白。
宋满正要上车,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车牌号清一色的八。
这年头车牌号就是地位与权力的象征。
再有钱都买不到。
不过,叫宋满驻足不是因为这车牌。
而是站在车边的女人——
俞念。
视线没有任何折衷。
俞念立时觉察到,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风雪俱静,发丝无声卷起,扑在各自脸上。
纵观过往,她们二人的那些恩怨,本应该针尖对麦芒。
但俞念确实被宋隽言蒙骗许久。
可恨之余也可怜。
宋满便只遥遥朝她点头示意,算是给了两人体面。
不想,俞念合实大衣,走了过来。
还差两步靠近宋满时,两个保镖出手挡住她的去路。
俞念脚步一停,目光掠过两个保镖,再看向宋满时,带着几分羡慕,几分嫉妒。
“出行都让人紧跟着,他就这么担心你出事?”
宋满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遂抿唇问:“俞小姐找我是有事吗?”
风又扑了过来。
十分剧烈。
叫俞念身形由不得一晃,又站定。
“宋隽言说我不该针对你。可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你或许的确不知情,但在我这里,你就是小/三,小/三就该有小/三的惩罚。”
爱情,应该是互相成就
她每多说一句,神情便狰狞一分。
宋满静静看着,风吹乱了发,她伸手挽在耳后。
“但你母亲也是小/三,或许连小/三都算不上,照俞小姐你的意思,你母亲也该受惩罚。”
“关她什么事!”俞念面孔终于扭曲,“现在我们是在说你!”
也不知想起什么,俞念倏地神情一松,笑起来,眼尾一层层的笑纹,藏着惊心的恨意。
“成王败寇,自古只有胜利者才配书写历史,等宋隽言沦为尘泥,到时候好与坏都由不得你们来说。”
宋满蹙眉,“你明知道华中不是他做的。”
俞念无所谓的模样,“不是他做的,也是你父亲做的,有什么区别?还是说,宋满,你情愿看着你父亲入/狱,也不忍心他受一丁点伤害?”
女人就是这般。
爱意上头,有一千种理由为男人脱罪。
看清了,当初对男人付出了多少爱,便会以多少恨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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