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笑着对惊呆了的左驰瑕道:
“你隽弟弟有一次见他爹摇着头背书,也跟着摇了一会。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给摇晕了。之后见着书,就跟见仇人一样。”
众人失笑不已。
左驰瑕不打算放弃这个弟弟。
还兴致勃勃的拉着肥仔,想教他学写自己的名字。
“隽弟弟,你的大名叫左驰隽,前两个字和我是一样的!”
借着火光,肥仔看堂哥写了好一会儿,才把他的大名给写完。
瞅了一眼地上的名字。
他扭头找甘明兰:“娘,窝不想叫这个大名。”
甘明兰没好气的问道:“那你想叫什么名儿?”
小家伙为难得直挠头,转头又问:“暇哥哥,你学过的字里头,哪个字最好写?”
左驰瑕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一、乙、了。”
肥仔催促道:“那你写给窝看看鸭!”
等到看清对方一笔成字后。
肥仔的快乐回来了,兴奋的宣布:“那窝就叫左一一吧!”
甘明兰被他的创意惊着了:“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爹,他可能对这个名字有意见呢。”
小家伙浑不在意道:“要是爹爹不同意,窝就叫左乙乙!”
左驰瑕目瞪口呆,还能自己给自己改名字的吗?
还改得这般简单和随意!
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为甚不叫左了了呢?”
肥仔对这名字是一脸嫌弃:
“了了好像尿尿哦,这个名字不好听!”
不好听的名字,好写也不能要!
交易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没有漫天的繁星,却有蛙声一片。
篝火堆里。
偶有柴火棒被烧得龇花儿。
“噼啪”作响。
除了万事不操心的孩子。
没有几个成年人,会在这样的环境中能睡得踏实。
哪怕是已经过了子夜十分,还有人在辗转反侧。
四肢累得抬不起来,身体里却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恨不得将一切作为食物吞噬下去。
饥饿的滋味让人苦不堪言。
也让人无视尊严。
白日里才有为救自家亲娘,四处磕头借馒头的左驰暇
今夜就有身无分文,却想要活下去的左家妇。
左家妇,是官差们对这群流放女囚的统称。
这个女人嫁人后就没有了自己的名字。
认识她的人都叫她穆氏,今年还未满十八。
她家婆母早逝,公爹是个大掌柜,帮着嫡支管着大名府所有的粮店。
婆家也算是个中等规模的地主,有良田五百多亩。
嫡支被冠以“资敌罪”后,公爹就是那自绝的第一波。
庆幸的是,照族谱来看,婆家与嫡支的关系刚刚出三服。
所以,她的男人左文君还活着。
其实,还不如死了的强。
成亲之前,左文君就把红颜知己养在了外头。
成亲当晚就对她说。
娶她,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反对无效只能奉命。
还道,她的容颜与才情比之他的红颜,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新婚燕尔,这个男人借口去书院读书就再没回过主宅。
出事前,公爹大概是有了预感,还将家里钱财全都兑换成了银票,并全都给了左文君。
要不是伺候公爹的老姨娘露了口风,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茬。
结果呢,这个家伙他进牢狱前就已经身无分文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把这些都给了那个外室!
哪怕就是到了如今地步,他每日还要强行分走她半个馒头。
吃了她的馒头,还口口声声指责她不够贤惠!
不以夫为天!
可去他的大娘的以夫为天!
她早就不该对这样的男人抱有幻想。
幻想和他共苦难就能得他真心相待。
穆氏今晚是彻底的想通了!
她想要报复这个狗男人!
她想要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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