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随即沉入了谷底。
找老丈人?
没用!
所有的伤药和解毒的药物都用过了,不起效。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还有谁的医术,能治蛊毒?
军医?
不行!
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还得是御医。
想到御医,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甘露川的黄老御医。
黄老派人把他的故交二十几人,都带去了甘露川卫所医馆。
其中,貌似就有一个巫医。
甘露川,乃至整个关西,因为有了这些医者,死亡率一再降。
要是有这些国手大拿在该如何?
不对!
以他姐的脾性,说不定能带几人出征呢。
甘明福一想到他姐所带的先锋营或许离黔东南不太远,又生出了一些妄想。
他被册封为驸马都尉才一个多月。
正是与嫡长公主新婚燕尔,感情浓厚之时。
怎会坐着等死?
但要他就因为这该死的癫蛊死了,老丈人再过两年肯定会让闺女改嫁的。
再然后。
就有别的男人睡他的媳妇儿,打他的娃。
是的。
出征前,宫里的御医已经确诊,他的媳妇儿,嫡长公主赵染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他还没听孩子叫一声爹,怎能坐着等死?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营帐的一角,那个关小金的笼子里。
看着在笼子里跳上跳下的金雕,甘明福喃喃问:“小金,小金,我能信你吗,你能不能找到你的主人?”
不能确信。
毕竟,小金只是一只比同类聪明一些的大雕。
它能从边城找回甘露川,也能从商都返回。
但,找到正赶往黔东南的它的主人,甘明福的担心大过于信心。
担心也没有用。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为了让小金明白指令,他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在案几上挥毫破泼墨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
小金就接到了,它当信差以来最难的一次任务。
熟悉的两脚兽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指着那些图画对它道:
“小金,你看,这是先锋营的大旗,旗帜上是你的图,我姐夫画的,你总能认识自己的画像吧?
你在天上看见举着你画像的旗帜,就停下来找找看。
野马马王,你见天和它干架,这个老伙计你也能精准的找到的吧?
你家主人就跑在这群两脚兽的最前面,这回不是回老家,你的任务是找到你的主人”
小金歪着头,豆大的双眼随着甘明福手里的图而移动。
当它看见有自己画像的先锋营大旗,瞬间挺起了小胸脯。
气势很是傲然。
很秀气的给了一个响儿,“啾啾”
甘明福:“”
问苍天:把小命交给这货,靠不靠谱?
在线等,就很急!
血泪史
就在小金才飞出百里之遥后。
鹰嘴崖的悬崖上,有数百人从山林里钻了出来。
来的,正是数百里苗岭的统治者——苗王,和他的子民们。
苗人的探子是抓不完的。
他们本就生活在大山岭里,山洞里、大树上、草丛里,哪哪儿都藏着眼睛。
山崖下,十里开外大营的情况被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
见到苗王驾到,马上有人给他汇报情况:
“鼓藏头(苗人对王的尊称),汉人的大营内已经颠起来了,据小子们的探报,至少有三千人中了大师的癫蛊。只可惜,大师几日前暴露了身份,被那个狗皇帝下令五马分尸了。”
蛊王的死,对苗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养蛊能被尊称为大师的,找遍数百里苗岭也就这么一人。
苗王的眼里闪过伤痛和狠厉:
“大师此次出山,为的是协助本鼓藏头对付朝廷大军,现在,我们与朝廷之间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本鼓藏头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想死吗?”
“鼓藏头,我们不想死!该死的是他们!”
“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小鼓藏头,他们杀了我们的大师,我们要血债血偿。”
“来了就别想走,杀死他们的狗皇帝!”
“”
显然,山民们的这点热血还不足以让苗王动容。
他将目光投向敌人的大营方向,语气低沉道:
“我曾祖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给我讲过一段数百年来中原朝廷镇压我们族人的血泪史。
他说,在邶国建国之前,我们的族人有两支,一脉在岭南,一脉遍布整个西南,我们西南这支人数高达百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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