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大陆则是世家本位当道。
人家将圈子看得很重。
恐怕不是简单的杀就能震慑的。
万一人家真有骨气呢?万一人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万一人家宁愿联络姻亲盟友跟康国暗地里斗到底呢?这些人掌控中部大陆七八成的笔杆子,得罪这些人,他们指不定私下如何编排主上,胡编乱造一些野史趣闻抹黑中伤。肉体可以一刀子杀服了,精神不行。
即便他说林风不是,沈棠也没一味偏心。
前者的担心确实有些道理,不过也能从对方言行看得出他所处圈层的软弱与妥协,以及一点天真。沈棠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爱卿可擅弓术?休沐可喜入山狩猎?”
“弓术?略懂一些。”
嘴上说略懂,脸上写着骄傲。他的弓术在一群朋友中间算很出众的。狩猎的话,康国武德充沛,尚武之气盛行,文武官员闲得没事都喜欢呼朋引伴去专门圈出来的猎场松快。
“可有猎过大虫?”
“这倒是没有,山中大虫不多见。”
其实是被其他人猎光了,那些猎场每年都要往山中放生野兽才能保证顾客狩猎体验。
“大虫野性难驯,但它们能被民间奉为山君,自然有些灵性的。爱卿以为,中部盟军极其附属各族,跟山君相比,谁更有兽性些?”
“中部盟军只能算……略通人性?”
沈棠道:“这不就得了?一条狗有一条狗的栓法,对付略通人性的,要先用武力震慑其兽性,才能唤醒其骨子里的人性。令德做法固然是果断了些,但不能说她做得不对。”
康国要名声,也要敌人的性命。
那名臣子闻言只是沉沉叹气,不再多言。
盟军试图用蝗灾对付康国,这场危机之中也酝酿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如这名臣子说的,中部大陆看重家族门第,大大小小的家族将能瓜分的地皮都圈得差不多,还很认死理——这点也能从他们养的私兵有胆子阻拦康国兵卒看得出来,哪怕康国打进来,他们也不觉得脚下这些资产会易主,更不担心康国不归还。
康国敢吞,他们就敢抱团反抗。
明着打不过,还不能暗地里使绊子?
康国王庭可没有足够多人力,一口气吞下中部大陆也无法消化,还可能被拖入漫长的局部战火之中。打仗烧钱,康国的国库撑得起长时间整备作战?沈棠扪心也知拖不起的。
不过,眼下不一样。
这些山田都变成孵化蝗虫卵的温床。
他们的原主人也趁机逃难去了。
留在原地的财产怎么分,她能说了算。
撬开了口子,下次碰见同样的财产就能照着旧例瓜分。沈棠都没独吞,她只是将抢来的田产重新分配授田出去,足以让她、让康国在无形舆论场上占得先机。如何不是机会?
大结局(一)
中部盟军近来日子不太好过。
外战失利,内部矛盾日渐激烈。
营帐内,咆哮声起。
“你们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说那姓沈的绝对要栽跟头?振振有词说一场蝗灾能将人断送?现在呢?蝗灾在哪里?那姓沈的都开上荒了!”这会儿情绪失控在咆哮的人,凑巧就是被中部盟军忽悠瘸,放弃本地祖产,允许中部盟军在名下田产布下蝗虫卵的大家族长。
要是蝗灾真能成功,顺利逼退康国兵马,自己还能回去捡回产业,顶天损失几年的田产收益,要是能从中部分社获得点补偿,也不算亏本买卖。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他这次犊鼻裈都被算计输了。先是一大早获得一份神秘线报,得知那些蝗虫卵带着毒,能污染耕田令寸草不生,还不待他发怒,后脚又收到消息说康国这批不要脸的野蛮子在着手开荒了。
后者像是一巴掌狠狠扇他脸上。
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老夫竟不知衮衮诸公废物至此,叫一废物女流逞猖狂!人家一边跟尔打仗,一边还有精力去开荒,还是在老夫的地方上开荒。祖宗在上,子孙不孝,连祖坟都保不住……”愤怒蒙蔽他的理智,让他做出冲动言行,前脚发怒后脚又恸哭抹泪。他祖坟是真被挖了。
姓沈的拿着开荒名头,到处挖呀挖呀挖。
埋地底下的东西,别说人骨了,最细小的石头都给筛出来,扭脸做一副无辜纯良状。
【谁允许尔等惊扰亡者的?】
沈幼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嘴上说着告罪,命令兵卒将挖出来的尸骨重新埋回地里,实际上将不翼而飞的陪葬全部收入囊中。那埋回去的骨头?是不是原装的都还不知道呢。
挖他祖坟的武将连声斥责都没有。
这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世人谁不知道沈幼梨酷爱发死人财?
“……剖坟茔,曝枯骨,掠金玉以充私,摧人骸而坏伦常,种种罪行罄竹难书!”帐内众人等他情绪发泄出来,这才捻着胡子慢悠悠扯犊子,“姓沈的亵天地,渎阴阳,纵有雄才大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