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谢昭有两次说谎,她在瑞士的投资峰会期间和以撒是符合在同一段时间进出同一家酒店的。
还有曼哈顿的会议期间,以撒公开宣布已经做空乐乾,那个时候谢昭撒谎自己在瑞士度假。
她分明不在瑞士,那她在哪?
视频里以撒正对着谢昭大发脾气,但他的整个肢体却全然向她倾斜。
亲密得很,江慈冷笑,演得也太过了点。
红线圈起的这两个名字,他们很大可能不是敌人,正相反,是同谋。
他的猜测并不是臆想,是需要去论证的事实。
就在江慈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时,露台的门突然被敲响。
江慈戴着耳麦,本没注意到敲门声。
外面的人急促地敲了一会,不耐烦了,发现他没锁露台的门,竟直接推门进来。
“表弟。”陈彬浩突然站到门口。
江慈抬眼一惊,一阵手忙脚乱,笔记本电脑还没来及合上。
“你,怎么不走正门?”
“抱歉表弟,我吓到你了是吧?”陈彬浩连连致歉,“我本来是来找谢总有点急事的,你们两的露台连着,我一时没分辨出来。”
他为什么要从露台上来找谢昭?
江慈想,一定是因为露台有些监控死角,陈彬浩肯定要和她密谋什么,怕从正门走被监控拍到。
“本来想既然来了,和你打个招呼,但你好像在忙——”陈彬浩表情尴尬。
江慈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他的电脑屏幕没完全关掉。
而屏幕上全是谢昭的照片和视频。
一个男人,电脑里全存了一个女人的照片和视频。
很糟糕。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觉,不开灯,在看一个女人的照片和视频。
更糟糕。
“看不出来啊。”陈彬浩干干地笑,神色复杂。
江慈努力地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跟踪狂,心理变态。
“表弟,没事。我明白。”
你要明白,那就糟了,江慈心想。
“你暗恋谢总是吧?”
啊?
???!
江慈奋力挣扎想否认。
但他的嘴张了半天,最终只是认命地挤出几个字:“你不会说出去吧?”
密码锁
密码是六位。
谢昭上次已经试过了陈董的生日,不对。
对于他而言重要的数字可能是什么呢?
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们,也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们。
陈董是香港人,关于他的采访和报道都用了大幅篇幅去描绘他如何艰苦地远渡重洋去追随美国梦。
对他最记忆深刻的,也许是他移民到美国的时间?
谢昭又小心翼翼地按了一次。
失败。
好像有毛绒绒的东西从她脚背上爬了过去,谢昭猛掐了一下自己,控制住不发出声音。
密道里极其安静,偶尔能听见水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时间在不停地减少,黑暗像毛毯一样包裹着她,谢昭的脊背出了点冷汗。
也许是他成立乐乾集团的时间?
再想想。
谢昭又仔仔细细地摸了摸门。
凑近,门上隐约有艾草的味道。
谢昭上上下下地用手感受这面门,正上方她摸到一个雕刻的浮雕图案,金钱剑。
应当是正悬在她头顶上的。
上一次她进密道,只专注于密码锁,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金钱剑和艾草是驱邪的,可是陈董不像是信鬼神的人。
她之前在订婚宴上演闹鬼,他反应极其平淡。
又或者正相反,他非常相信非常了解风水,所以对她粗制滥造的鬼片不屑一顾?
谢昭沉思,可如果是为了驱鬼,他害死的人那么多,最怕的是哪一个?
陈董事长陈辛,出身不好,学历也不高。
他的发家史是靠女人,他的原配夫人供给他的第一桶金。
他的结发妻子出身富贵,不顾父母反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一穷二白的陈辛。
陈辛后借助岳父家族的资助,和妻子共同创业。
等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时,自然也到了杀驴卸磨的时候。
陈辛的发妻神秘逝世后,他表现得异常悲痛,为纪念亡妻他在她的家乡修建了许多塔。
谢昭本以为他修塔不过是故作姿态。
现在想来应当是风水镇魂。
谢昭抚摩着浮雕,据说金钱剑高悬,亡灵不得进入。
如果陈辛相信风水,那他一定惧怕亡妻的鬼魂进入家中的每一扇门。
那么密码设成什么是他认为亡魂害怕按下去的呢?
谢昭细细思索,按下了六位数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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